最後一劍劃傷了肖二爺的臉,“良哥兒也與你毫無關繫了。”

王氏的動作很快,與她一貫的嬌弱絲毫不像。

有時候越是平時不顯山不漏水的人越發有狠勁。

趙夔評價了一句,“母親這套劍法應是父親所授,這劍法是祖奶奶創出來的,母親這幾招還是火候不夠,不然應該不會留下活口。”

肖二爺自然依舊是活著的。

他站在原地一動也沒動,王氏方才的動作一氣呵成,他甚至於都沒有看清楚究竟發了什麼事。

身上臉上火辣的疼痛,他心頭更痛,“王芷婼,你好狠的心!”

這話讓王氏又笑了,肖程說她心狠,那她便就心狠吧,“來人,將這二人驅出去,按著本朝律法,三十大板,一板都不能少了!”

聞訊而來的八王爺見狀,忙道:“嫂夫人消消氣,何必跟這種人計較。”

八王爺瞪了趙夔,趙翼與趙慎幾眼,怎麼也不拉著點,這個節骨眼上,若是肖家鬧到禦前去,搞不好就能按個毆打朝廷命官的罪名。

八王爺吩咐了下人將肖家兩位老爺轟了出去。

肖大爺早就想撤了,今日真是失策,這趙家怎麼的一點都不傷懷?莫不是趙淩真沒死?

不可能啊,他們打聽到的都是一手訊息,不太可能會出錯!

肖二爺傷勢不輕,但並不致命,可他隱隱之中總覺著這條命留著也沒什麼用了。

她,想殺了他!

只因為他說趙淩已經死了!

趙淩,趙淩!她眼中只有趙淩了麼?

廳堂內很快就安靜了下來,趙夔對心腹交代了一句,“去盯著肖家一舉一動,有任何異動,立刻來報!”

“是!”當即有幾個身著勁裝的男子急步離開。

趙翼將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八王爺也有所聞,他上前一步,先是猶豫了一下,但還是將骨灰壇開啟,用小指探了進去,勾了一些出來細細聞了一下,“是骨灰無疑了。”

王氏身子一軟,好在被芳婆扶住了,她倒是沒有倒下,她環視了一屋子兒女,又想到了不懂事的小七小八,另有一個趙淩從未謀面的小九,王氏的嗓音突然柔了下來,問道:“王爺,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趙淩前幾天還給我寄過信,而且不是尋不到人麼?這骨灰又是從何而來?”

王氏想不通的事,趙家的人自然也想不通。

趙夔將那幾個護送骨灰壇入京的將士叫了過來問話,“你們幾個並不是侯爺的貼身隨從,你們如何篤定這是侯爺的骨灰?”

這幾人有些面熟,趙夔此前在軍營見過,的確是趙家軍。

而且,對方如果作假,找幾個陌生人來冒充也未免顯得太過低端了。

這人還沉浸在悲痛之中,剛才又親眼看見了夫人大發雷霆,此刻有些膽顫,“回世子爺,我們幾人也不能篤定。”

趙夔一聽這話,一腳就揣在了此人胸口,“你不能篤定,因何說這是侯爺的骨灰!你大膽!”

男子爬了起來,又道:“世子爺,夫人,小的也是在去尋侯爺的路上看見了屍首,那屍首雖已面目全非,但他穿的是侯爺的戰袍,若是沒有記錯,那上面還繡了一直褐色的雄鷹。”

王氏聞言,雙腿徹底一軟,淚珠子終於沒有忍住,如決堤的黃河之水,再也無法止住。

沒錯,那是她親手給他繡的。

那時趙淩故意“調皮”,還非要讓她繡一隻雌鷹在上面,可王氏哪裡能分得清老鷹的雌雄?她更是不知道雌鷹和雄鷹有什麼區別,那日便沒有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