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輪殘月徹底隱入卷雲。

枝頭的夜風開始呼嘯,將屋簷下已經歇燈的燈籠吹的左右.大幅度.搖晃。

夜似乎很靜, 但又似乎充滿殺機與無形的喧囂。

趙夔在前, 手中同樣持一柄造價不菲的寶劍,行至半路, 他突然右手一揮讓身後諸人停下。

趙翼悄聲問:“大哥,怎麼了?可是有詐?咱們不是事先讓曹大人故意給花無豔放行了麼?他理應已經來了。”

趙夔尋常以紈絝面目示人,但警覺性其實在趙翼之上, 他夠狠, 夠陰,夠果斷。而趙翼則太過婦人之仁。

“再等一等。”趙夔凝眉道。

這時,一身著夜行衣的暗衛前來,壓低了聲音,“世子爺, 出事了, 小王爺方才潛入了兩位姑娘之前所睡的屋子,屬下是否要前去提醒?”

若是貿然前去, 勢必會打草驚蛇。

趙夔無力揮了揮手,滿目滄桑, “哎, 關鍵時候, 總有人拖我後腿!”

趙翼對朱浩天多半是不滿的, “且隨他去, 毀了清白倒也好。”

趙夔側目看了一眼今日‘獸.性.大.發’的二弟,表示同意這個觀點, “但願花無豔是個眼瞎的。”

趙慎:“………”少年一身素白的錦袍隨風掛起,衣袂飄然,他本不是個多事的人,但見趙夔與趙翼玩心大起,還是提醒了一句,“是時候了。”

老四淡漠的嗓音從身後傳來,趙夔和趙翼紛紛站直了身子,他二人是兄長,總不能凡事皆由老四監督。

趙夔做了手勢,示意身後的暗衛跟他一道沖入桃園。

而此時,朱浩天正沉浸在勝利的狂喜之中。

沒想到,他如此輕易就潛入了桃園。

不是說,桃園今晚有數百暗衛防護麼?

看來,侯府的兵力也不過如此嘛!

花無豔,必將屬於他!

朱浩天並不知道趙淑婉和趙寧二人之前住在哪一間屋子,但他卻見內院之中,只有一間廂房門外是有婆子丫鬟守著的。

呵呵,太容易了!

結果很顯然的嘛!

機智如他,瞬間就能猜到。

這裡面的兩位姑娘,一定是花無豔的目標。

朱浩天沒有打草驚蛇,他悄然從後面潛入了屋子,暗暗搓搓,腦中將花無豔淩遲了數遍。

抓.胸之仇,非報不可。

當趙夔等人趕到時,門外的婆子丫鬟已經中了毒針,皆麻痺了過去,這種毒針雖不致死,但可讓人陷入長時間的昏迷,受害者一旦中了毒,只能任其所為。

花無豔來了。

但屋內卻沒有動靜。

趙翼唇角一抽,小王爺那廝該不會真的……被………蹂.躪了?

人之初性本善,他趙翼自詡絕非落井下石之人,此事不可妄自踹度,他眼神示意了趙慎,讓他斷後。

趙慎的身手,就連趙夔與趙翼兄弟兩人也鮮少能看到,他這人出其不意,最適合潛伏在暗處。

其實,趙慎也沒打算進屋,用不了多久,這一屋子必將人滿為患,且不論花無豔有多狡猾,單是一會湧入的暗衛,也能將他壓成人.肉.餅。

趙慎果斷點頭,神色極淡,似乎在處理一件極為普通的小事,根本沒有將花無豔放在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