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定北侯領著兵馬出門,趙夔兄弟三人雖有意阻攔,但見趙淩心意已決,兄弟三人還是作罷了。

趙翼是個多思多慮之人,難免不安道:“城中已經宵禁,父親這個時候出城怕是會引起不必要的騷.動。”

這個‘騷.動’可大可小,可良可惡。

趙夔年紀不大,但其實是個老奸巨猾之流,意味深長道了一句:“無礙,父親是出去幹正事,又不是謀反。”

趙翼身子端坐筆直,後脊樑嗖嗖一涼,宛若繃緊的弓,他輕應了一聲:“.......”這話從大哥口中說出來,怎就那麼的......不違和?

趙慎倚在石廊上伸了一個懶腰,神色悠閑,與他一貫的冷峻有些不同,但似乎沒有人察覺到,他說:“父親這求娶的法子是不是太過了?早知咱們幾個還是應該提醒父親收斂一下,畢竟肖家那邊還沒有處理幹淨。”

趙翼聞言,覺之有理,“是啊,通州王家哪能受得了這刺激,不過父親此刻怕是已經出城了,且就這樣吧,朝廷不是一直盼著侯府攪出動靜麼,那就給他們一個動靜!”

趙夔喝完最後一口老君眉,做了總結性的一句,道:“繼母屆時怕是還會帶兩個孩子進門,三妹那裡可需要支會一聲麼?”

三姑娘趙淑婉被皇太後圈在宮裡陪駕,她是侯府唯一的姑娘,嬌寵一身,只是性子有些剛烈,隨了定北侯的脾氣,火爆起來像一隻吃了辣椒的小野.貓。也只有她所愛慕的三皇子朱明辰的話,她才會聽幾分。

趙翼和趙慎很有默契的紛紛搖頭,“不可!”

還是先等事情定下來再說吧。

趙淑婉名義上排行老三,但她與趙慎誰大誰小,還真是說不清。當初定北侯將趙慎抱回來時,趙淑婉還在襁褓中,因著嫡庶之別,才將趙慎排在了後頭。但這些年侯爺對趙慎的寵愛,闔府上下都放在眼裡,也就只有趙淑婉敢偶爾不給趙慎面子。

可尋常無論趙淑婉如何叫囂,趙慎也對她愛理不理,故此這也是一對冤家。

李氏多番勸說王氏與吳起之間的姻緣,王氏耐不住了,終於肯將那五百兩拿出來做點小買賣。

按著她自個兒的想法,只要有了營生可以養得活一雙兒女,她便可以離開孃家,日子清苦一點沒有關系,母子三人守在一塊就行。

王氏雖眼睛裡容不下沙子,但也是個極容易知足的人,她不求大富大貴,但求內心安穩。

這陣子,王氏看中了一家茶肆,因著王家本是做著藥材生意,她總不能再開一家鋪子,再去跟大哥搶生意吧,思來想去就打算做著花茶買賣。

這茶又分三六九等,王氏此前就對養生茶頗為鑽研,眼下正好可以物盡其用。

卻不想茶肆這才正式開張頭一天,王氏就被通州首富朱員外給盯上了。

王氏與夫家鬧和離一事傳的沸沸揚揚,要說起王氏的容色,在整個通州城都是出了名的。這不,朱員外正想著納妾,他府上美妾成群,還真沒像王氏這樣的小婦人,即便嫁過人了,卻還比姑娘家更純情。

皮相更是不必說。王氏生的嬌美,性子更是溫潤,定力不足的男子,她的一個不經意的眼神就能讓其昏昏.欲醉,産生難以抗拒的佔為己有的念頭。

朱員外早就有心了,此前便借機暗中命人將鋪子租給了王氏,正好今日開張,他便尋了機會就找了門。

朱員外長的肥頭大耳,一看就是有富貴相的人。

一瞅見王氏便兩眼發直,猥.瑣的笑道:“王家小娘子,你這又是何必呢?若是跟了我,這日後哪裡還用這般拋頭露面的。”

這話太輕挑,以王氏的為人豈能容忍?這便命人驅人,誰料朱員外竟拿了房契出來,“小娘子,你可看清楚了,這上面是你親手摁的手印,你還欠著我三百兩白銀呢,你說你孤兒寡母的該如何

還的清?”

朱員外財大氣粗,但凡他看上的女子,鮮少有逃脫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