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宜早年前就被活活打死了,這怎的又出現了?

時隔多年,相宜此人在肖程腦海中還是有一定記憶的,相宜是他十四那年所收的通房丫頭,又是陪著他寒窗苦讀了數年,兩人情義自是不同於旁人,在寒冬臘月天裡,相宜還用胸.口給他捂腳,算起來是他所有的女人當中對他最好的一個,但也是最令他顏面盡失的一個。

而且,相宜不過是個下人罷了,後來有了身孕抬做了小妾,再後來肖程就獲知相宜給他帶了綠帽。

至於,肖家是如何處置相宜的,他並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按著家法,相宜應該被杖斃了。

肖程很不喜歡這樣一個人的存在,好像在提醒著他,曾經他有多窩囊。

“混賬!肖府豈是她能撒野的,給我轟走!”肖程喝道,眼下心情甚是不悅,王氏說要和離,他還沒能晃過神來,她一向以自己為天,怎會突然鬧和離,一定是因為自己最近冷落了她,所以她又出么蛾子邀寵了。

一定是這樣!

肖程直直的看著王氏的雙眸,不知怎的,他此刻竟然有些害怕她,明明憋了一肚子狠話,卻是一個字也不敢輕易說出來。

小丫鬟正準備出去稟報,李嬤嬤這時也親自跑了一趟,見屋內氣氛不佳,她此刻也無暇顧及良哥兒的教.養一事,如今的相宜在勾欄院名氣甚大,認識她的達官貴人不在少數,在泥潭裡掙紮了十幾載,她掌握了不少人的秘密,其中就不乏肖大爺的!

這也是她為何敢在官宦之家的大門外叫囂的緣故。

李嬤嬤道:“二爺,您快些出去瞧瞧吧。”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裡,相宜若不及時處理了,對肖家極為不利。

相宜如若還是肖家的下人,那便打死了了事,可她如今的身份不尋常,肖家還真不敢直接跟她牽扯不清。

不是因著相宜有多厲害,而是擔心被她壞了名聲。

肖程又看了一眼王氏,發現她現在根本就不將他放在眼裡,這張漂亮的臉蛋再也沒為他笑過一次了。

肖程已經記不得是第幾次在王氏面前拂袖而去。

相宜不是獨自一人來的,她還帶了幾個打手,在肖家面前,她不過是渺若螻蟻,隨時隨地可以讓肖家人踩死。今天既然來了,她怎能不鬧上一場?!

當肖程見到相宜時,見她一身白色麻衣,胸口寫著一個醒目的‘冤’字。

相宜沒想到還能再見到肖程,他是她第一個男人,她曾經一度以為這個人會成為了她的天,可當她最絕望的時候,甚至於被周氏灌下花紅的那天,這個男人連面都沒有露一次。

如今看來,肖程就連那些花花腸子的香客也比不過。

“二爺,好久不見了。”相宜笑了笑,晚霞的餘輝照在她精緻的面容上,像鍍上了一層橘光,看上去那般的不真實。

肖程臉色鐵青,“你來幹什麼?”

相宜曾經不過只是一個通房丫頭升上來的小妾,就算主母將她弄死了,也無人置喙什麼。

肖程的認知當中,直至此刻也覺得相宜‘罪有應得’。

和小廝私混!

那他算什麼!

相宜這十幾年不是白混的,她閱人無數,一眼就看出了肖程眼底流露出來的摒棄之色。

她這輩子太過卑微,今日難得為自己活一次,她又笑了笑,道:“二爺,奴家今日登門是來申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