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寧渾身無力,這體驗她並不陌生, 當初她將趙慎推倒在榻上後的半個時辰之內, 便是深刻體驗過了。

有些人越是看著清心寡慾,實則一旦動.欲, 後果不堪設想。

趙寧看著杏花色的承塵發呆,難道她和趙慎之間真的就此了結了所有的恩怨麼?

或許有智者會說, 活在當下才是最重要的,可趙寧若是回頭望去,依舊會控制不住的傷神, 那個她愛慕了數年的阿兄,最開始時不過是將她當做一顆棋子養大。

她甚至於可以想象得出,他看著她長大時的那種痛恨的眼神。

她是湘夫人所生,所有人都知道湘夫人是楚王贈與晉王的美姬, 湘夫人入了晉國王宮不足五月就生下了她。

趙慎明明知道她並非晉王親生,他養著她,帶著她長大,無非有朝一日利用她對付楚王啊!

知道那些真相後,趙寧反抗過, 也爭取過, 但總是抵不過趙慎心頭的殺父之恨。

或許這生生世世過去了, 滄海成田,世事早就變遷, 他釋懷了, 可是她呢?總有那麼幾分女兒家的矯情牽絆著她。

趙寧又被抱入浴池, 洗的幹幹淨淨,香氣怡人之後,才被抱回了榻上。

趙慎給她蓋了薄被,她整個人往裡面縮了一縮,只露了半張粉色的臉蛋在外面,被褥是大婚所用的火紅色,上面繡有戲水鴛鴦,她窩在裡面,一張小臉顯得可憐又嬌小。

趙慎從她背後擁著她,嗓音低醇到了極致,像陳年的老酒,又像古巷的悠風,總能時時刻刻吸引著趙寧,“別再想了,阿兄錯了,原諒我好麼?”

他自稱“阿兄”了。

趙寧鼻頭一酸,說不上來什麼滋味,她也不曉得因何他二人又遇上了,莫不是當真被月老綁上了紅線,以至於生生世世的糾纏?

趙寧不說話,趙慎沉默了片刻,他到了此刻才從極致的歡.愉中清醒過來,將趙寧往上面提了一提,低低道:“寧寶兒與我曾經那般好,這今後只會更好。我們不去多想了,好麼?”

見趙寧依舊沉默著,趙慎打算換一方式對待她,總得讓她早日認清事實,“我們寧寶兒就算是想逃也不行,就算你逃了,我便將你捉回來,然後日日夜夜困在我身側,就如上輩子時一樣。”

什麼意思?

這話挑動了趙寧的神經,她上輩子不記事,趙慎一開始也不記得她,因何她死後卻離不開他半步?

趙寧從被窩裡轉了一個圈,此時與趙慎面對面,她那雙靈動的雙眸布滿疑惑,“你與我說清楚,你究竟對我做過什麼?還有.....你上輩子因又為何娶了蕭.....”

趙寧話未說話,唇就被趙慎堵住。

若非是顧及著她的身子,他大約不會給她半分喘氣的機會,這些年如何念著她,他便如何表現出來。

於是,趙寧又被折騰了一番,這一次之後她連質問的力氣也沒了,腦子裡也是空空如也。

早知道.....早知道,她很多年前就不該招惹他!

趙寧與趙慎回到驍王府已經是次日晌午過後。

為防趙寧體力不支,趙慎帶著她去了一處酒樓用了午飯,強行讓趙寧用了兩碗才放過了她。

這個時候朱浩天已經命人送了洗三禮的帖子過來,順道還特意命趙淑婉身邊的陪房丫頭給趙寧捎了一句話。

這丫鬟此前就是趙家的僕從,見著趙寧,暫時沒有適應她的新身份,加之情況可能有些緊急,她直接道:“五姑娘,您今日就跟奴婢去看看小姐吧,小姐她....想不開了!

趙寧:“......”趙淑婉剛生孩子不久,怎的又想不開了?

丫鬟又道:“五姑娘,您可一定得好好勸勸我們家小姐啊!”

丫鬟的意思是讓趙寧今個兒就隨她去一躺小王爺府上,可趙寧剛被趙慎抱下馬車,她自己已經是泥菩薩過自身難保。現在走路還是發著飄的。

趙寧想起趙慎此前的話,他說今晚還要繼續......趙寧慶幸趙淑婉的貼身丫鬟來的正是時候,她道:“好,我這就讓人準備一下。”

趙慎哪裡看不出她的心思,她以為他真的全然不顧她了?

海誓山盟她不信,說幾句話嚇唬她,她倒是堅信不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