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世,他無論如何都不會輸給了趙慎!

李德海很快就清理了大理石上的血漬,皇帝吐血非同小可,茲事體大,尤其是如今太子已經弱冠,又協理朝政數年,一旦太子有個異動,皇帝的處境可就微妙了。

皇帝雖有心扶植太子繼位,但沒有一個為君者願意在活著的時候就被人取代了。

太子見皇上臉色明顯不佳,他命身後的宮人遞了一隻檀木錦盒過來,道:“父皇,這是兒臣命人去苗疆尋來的益壽丹,服之可延年益壽,請父皇笑納。”

一言至此,太子看似隨意問了一句,“父皇,定北侯當真早就回京了?他這是有違軍規,父皇因何放過他?這可是壓制定北侯府的大好時機!”

皇帝最在意的兒子莫過於太子,但現在趙慎的出現,讓皇帝不得不多慮了。

若是太子他日登基,趙慎還有活路麼?

看來趙家也不能徹底鏟除!趙家到底還是趙慎的後盾。

皇帝並沒有將趙慎的身份說與太子聽,有些事他還需要重新揣度一番,道:“此事不急於一時。”

太子倒也沒有逼著皇帝今日就做出任何的承諾,但見皇帝這個態度,他想確定的事情已經無需再進一步調查。

太子心道:趙慎,我一直苦苦尋覓的敵手就是你了!

王寧現如今的身份是懷柔張氏,據八王爺所查,張家確有此人,但因著大病了一場,命歸西天,那婦人的臉皮就被王寧所用了。

如今,趙寧可以正大光明的重新在這世上行走,但她終歸不是張氏,她還背負著血海深仇。

八王爺沒有費多少力氣就尋到了王寧。

王寧起先並不願意見他,但兩人又是情意深重的青梅竹馬,即便時隔二十載之後,依舊念著對方,這種情義難能可貴,饒是世事變遷,只要對方一個眼神,又會使彼此不可自拔的陷入其中。

八王爺到底也不敢太過孟浪,但這輩子已經走了一半了,有些事他不想拖延下去,八王爺暗中弄走了王寧身邊的人,將她困住,這之後又好言好語的哄她,“你先聽我把話說完。”八王爺柔聲道,即便對朱浩天,他也鮮少會有如此溫和的態度。

王寧怔怔地看著他,“你都困住我了,我還能跑了麼?有什麼話你便說吧。”

兩個人已經太久沒有說話了,此時此刻,四目相對,盡管對方的容顏都已經不太一樣了,但竟沒有半分的陌生感。

八王爺沒有太多的機會浪費了,他覺著眼下的每一寸光陰都是偷來的,遂毫無保留的將自己的內心所想告訴了她。

“寧兒,我想娶你,我還是想娶你!你現在身份不同了,我會去皇上面前請求賜婚,當年是他拆散了你我,如今我要讓他親手撮合你我。”

“寧兒,你要信我,我原以為只能等到下輩子才能再見你,沒想到這一世還有機會,別拒絕我,好麼?”

“這些年我心裡只有你,此前的婚約是朝廷硬塞給我的,我.....我對天發誓,我至今還是......還是一個童子!”

這話說出來,就連八王爺本人也不太好意思,他都快不惑之年了,又是身份高貴的親王,卻還沒有成為一個真正的男人!

王寧有些聽不下去了,她並不在意八王爺曾經娶妻生子,經歷了種種變故之後,有些事真的沒有那麼重要了。

他們彼此還念著彼此,如此足矣。

王寧突然不知說什麼,八王爺忙為自己解釋,道:“浩天是我當年剛去鎮海衛撿來的孩子,我也不知道他究竟是誰,只知當時他被人放在一隻木盆中,十幾年前我領兵巡邏,見他飄至下游,無人認領,我遂將他帶了回來。至於我那妻,她不過是皇上安插在我身邊的棋子,早些年我就暗中除了她。”

“浩天是個好孩子,但的確並非我的親生骨肉,你看他那麼黑便就知道了。”

王寧:“......”

聽到這裡,王寧隱約之中有些欣慰,但更多的是心疼八王爺。

她一點也不想讓他孤苦至今,她寧願見他早就有美妻相伴,兒女成群。

若是她當真死了,他這輩子.......該是怎樣的孤寂?

王寧也不想虛度下去,讓皇帝親自賜婚?她也覺著這是個非常妙的主意,“你怎麼這麼傻?”她帶著哭腔,慢慢移到男人的懷裡。

最後再也忍不住,二十年的委屈盡數化為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