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逍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聽。

“你攔得住一個要下車的人嗎?”

顧曷繼續說,一個字一個字,聲調拉得很長,和屋簷下的風鈴聲音交織在一起。

“你攔不住,就像當年我也想攔住你小凝師妹,我也攔不住,總是要去奔赴自己的旅程的,選擇什麼堅持什麼,自己做了決定就好,別人能做的能說的,都是畫外音,就像我現在說的這些一樣。”

凌逍猛的抬頭,不知道到底是聽明白了什麼意思,他噌地一下站起身,眼睛裡都開始有了點點閃爍的光亮,“師傅,我知道了。”

老人依舊是笑呵呵地,也不問他明白了什麼,只是靜靜地看他走遠。

另一邊,顧成霜好像終於才想起來了什麼事。

“你男朋友和之前比賽的冠軍喻澤軒是什麼關係啊?他們倆的名字好像噢,難道是親戚?”

“他們是兄弟。”秦亦凝想了想,覺得自己應該能說。

“真的啊?親兄弟?那他的棋藝應該也很好吧?”

顧成霜想了想,“不對,再好的棋藝遇到你也沒有用啊,都是白搭,凌師兄都輸給你十幾年了。”

“那是因為凌師兄讓著我,其實我沒有他厲害。”

秦亦凝謙虛道。

旁邊的拐角,正準備走過來的喻澤欽,聽到凌師兄這三個字從秦亦凝的口中出來,不知道為什麼,心裡湧起一股怪異的情緒。

凌師兄,小凝師妹,這兩人的稱呼真是讓他不爽啊。

不對,他有什麼資格,有什麼立場不爽,自己又不是真的秦亦凝的男朋友。

奇怪。

他走出來,朝著顧成霜點了點頭,然後手順勢搭上秦亦凝的肩膀。

“你們在聊什麼呢?好像很開心的樣子。”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淺淺的笑,看上去人畜無害。

顧成霜見他來了,想到自己剛才還在說凌師兄,一時間也有些尷尬,“我們沒說什麼,就在說前幾天的圍棋比賽,冠軍居然是你弟弟,我有些好奇,所以多問了小凝幾句。”

“這樣啊,那個孩子居然還拿了冠軍,真不錯。”

他雖然語氣真誠,但是被他搭著肩膀的秦亦凝,卻沒由來地覺得他是在敷衍。

“我還在說,你是不是棋藝也不錯,平時能和小凝手談兩局消遣。”

“我嗎?凝凝,你覺得我的棋藝怎麼樣?”他微微低頭,看向秦亦凝的臉。

突然被點名,秦亦凝有些無語,還以為自己把皮球踢走了萬事大吉了,沒想到現在喻澤欽又把球踢給自己了。

“還不錯,哈哈。”

她乾笑了兩下。

“是嗎?怪不得能被我們小凝喜歡呢,她最喜歡聰明的人了,要不是凌師兄一直以來就沒有贏過她,哎呀,瞧我這話說的前言不搭後語的,可能我昨晚上沒怎麼睡好,喻先生你可千萬別介意。”

話說到這份上,再不明白那就是傻子了,喻澤欽不動聲色地眯了眯眼睛,嘴角的笑意不見,“顧小姐不用跟我客氣,你們是凝凝的師兄師姐,也就是我的師兄師姐,我怎麼會介意呢?”

“那就好那就好。”顧成霜看了一眼好像還在發呆的秦亦凝,“小凝,我就先不打擾你們了,我得去一趟公司了。”

送走了顧成霜,兩人回到秦亦凝的房間,第一件事,喻澤欽就是掀開自己的上衣,一臉的委屈巴巴。

“傷口裂開了,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