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尖縈繞著的是一股甜蜜的香氣,不知道是洗衣液還是沐浴乳的味道,甜蜜地讓他有些眩暈。

他從來也不喜歡這些花果香味,太膩人,所以一直以來身邊也沒有這種味道出現。

而現在,他幾乎是整個人沐浴在這股味道里,太讓人窒息了。

他無力地躺在床上,捂著腦袋,心有些累。

到現在為止,他已經不去想什麼這裡是哪裡,是誰把自己送來這裡的,譚畢鴻那些人怎麼了,還有毒焰和自己談判的後續是怎樣了。

他現在只是很想趕緊離開這裡……

“有人嗎?”

他剛開口,就發現自己的聲音沙啞地幾乎發不出來,喉嚨裡又幹又澀,說話像是在吞砂紙。

周圍也沒有看到水杯,他只能不斷地吞嚥喉嚨,企圖讓它稍微溼潤一點,讓自己沒有那麼難受,但是自己根本就沒有口水,所以再怎麼吞嚥都無濟於事。

他腹部的傷口已經被包紮好了,按照包紮手法來看應該是個心細的人,他不覺得自己那些下屬有這樣的心思,而這裡的裝潢又不像是在醫院……

他的腦子迷迷糊糊地想些亂七八糟有的沒的,他抬手順便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燙的厲害。

自己這是發燒了嗎?

不知道過了多久。

“咔噠。”

門被人從外面開啟了,走進來的女人長相太過眼熟,但是他覺得自己現在燒的有些糊塗,竟然沒有第一反應認出來她是誰。

“這麼快就醒了啊?”

秦亦凝走進來,將手裡端著的水放在床頭櫃上,看著躺在床上兩頰發紅的喻澤欽。

“喂,知道我是誰嗎?”她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可是下一秒,她的手腕被床上的男人的抓住了。

他抓住之後甚至還猛的一扯,她毫無防備,一個趔趄,差點栽倒在他的身上。

“你是……”他眯著眼睛,努力想要從腦子裡搜刮出與之對應的名字,腦海裡一陣陣地眩暈像是海浪一樣拍打著他的神經,那個熟悉的名字呼之欲出。

“我救了你,你就這個態度?”

秦亦凝飛快地甩開他的手,表情有些不太耐煩,不知道是在掩飾什麼。

“能不能自己坐起來?”

已經快要燒成智障的喻澤欽茫然地搖了搖頭,被她甩開失去支撐力的手啪一下掉在床上,不知道的還以為斷掉了。

“那你別碰我,我把你扶起來,同意就點頭。”不同意就渴死你拉倒。

最後這句話秦亦凝當然只是在心裡說,因為她知道自己現在兇他也沒有用,看這樣子估計正常交流的能力都沒有了,更別指望他還能說什麼感激涕零的話了。

一切都還得等他退燒了才行,比如索要報酬什麼的,畢竟她可不是什麼慈善家。

她把喻澤欽扶著坐了起來,被子滑落,露出精壯的上半身,肌肉線條流暢鮮明,秦亦凝覺得自己手下的肌膚白皙滑嫩,緊緻又有彈性,幾乎是下意識地,她多捏了幾把。

不對勁,這可是一個傷員,自己居然還這麼湊表臉地吃人家豆腐,她太可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