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愛的人死了,他的貼身匕首就在你面前,你無動於衷嗎?”霍尊氣憤地問道。

夏芫莫名地看著他,隔著搖曳的燭火隱約看到了他的嘴巴在動,卻似乎沒聽到他話裡的內容。

不!

是根本就沒聽到一點聲音!

轉頭再看向那三個女人,蘇漣漪和景倩兮嘴巴也動著,但依然沒有聲音。

怎麼會這樣?

整整一個時辰過去,她沒聽到一點聲音。

這幾個人的嘴巴明明在動,是她聽不到了嗎?

她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四個主子四個丫鬟,明明有幾個人嘴巴開開合合的在說話,她竟然一點都沒聽到。

從那幾人鄙視嘲諷的嘴臉中,她終於意識到一個問題——自己失去了聽覺。

這些日子,她很少與人打交道,僅有的幾次與人接觸全是在白天。

因為懂唇語,雙耳失聰並未對她造成多大影響,與人溝通交流起來也未產生障礙。

而此時,光線昏暗,她又一直低著頭,正好將這個缺陷給暴露出來。

她茫然地看著那幾人,心理如決堤的湖水在翻湧,何時失去知覺的?

她努力想了半天,最後將思路鎖定在秦新月到西園陷害她那日。

那日,霍尊拿著鐵鞭在她身後的梧桐樹上狠狠地抽了幾十鞭子,她耳朵裡天雷滾滾,直到第二日耳朵裡還跟過火車一樣,嗚嗚的叫個不停。

後來,她和別人說話時反應會時不時的慢上一拍,直到看著對方的臉才能對答如流。那晚,與蘿蔔徹夜長談,她們明明桌在同一張桌上,她莫明地感覺到聽起對方的話來

吃力了不少。

原來,她不是用耳朵聽的,是用眼睛看的。

二十多日前的事情,如此的後知後覺,她知道不光因為這一個月來與人接觸的太少,,還有她滿腦子想著白冰,根本就未留意自己。

五覺失去了三覺,她這鼻子\舌頭\耳朵全成了虛設。

她盯著桌上那把鋒利的匕首,腦子裡閃過無數個割耳割鼻割舌的畫面。

古代刑罰殘酷,向她這樣虛有個外形的跟經歷了幾次酷刑有和區別?

看的霍尊端著酒杯朝她走來,夏芫用尚存的理智壓下來了心裡的失落\絕望和恐慌。

不能讓他們看出她失去聽覺,否則她懂唇語的事情很快就會暴露,到時候那三女一男

還不知攪起多少風浪來。

“凌寒的貼身物件,給你看一眼,睹物思人!”他拔起桌上的匕首,遞到了她的手上。

“凌寒?”

夏芫看著他,目光頓了半天,終於想起那天她跟他說自己喜歡凌寒的事情。

她接過那把匕首在眼前看了半天,並未答話。

“吃的這麼開心,等白冰回來了我該怎麼跟她說?說她哥的死,你很高興,一口氣吃了四隻螃蟹。要不我再陪你喝兩杯,慶祝慶祝?”他說著奪下她手中的匕首,往她的酒杯裡斟滿了酒。

她目光落在他臉上,剛剛強壓下去的悲憤\絕望\哀傷全在臉上匯聚著,咬牙切齒地盯了他半天,撈起她桌前的酒罈子一飲而盡後,轉身出了北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