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車上聊天。

“娘,咱們現在去哪兒?”沁水一邊剝著葡萄,一邊問道。

夏芫掀開馬車上的幃簾,朝外面看了看,笑著回道:“這得問你爹爹,我自己是個路痴,而且之前也沒怎麼離開過青龍城!”

“要去的地方長琴很熟悉,就在原西蒙的地域上——灑金山,帶你們看日出去!”霍尊揚起馬鞭,朗聲笑道。

“灑金山,哦!那裡不但能看到世間最美的日出,還有爹爹最拿手,孃親最喜歡吃的藍松烤兔肉,秋蒿燒嫩魚!”長琴笑道一臉詭異。

夏芫一臉尷尬,笑著瞅了長琴一眼說:“你這個孩子竟是亂說,根本就是沒有的事情!”

“孃親,您別不好意思,那日你跟爹爹在城牆上說的話,我和長琴哥哥全聽到了!”沁水附在夏芫耳朵上,輕聲笑道。

霍尊笑了笑,開口道:“等看完日出,吃完了秋蒿魚和藍松肉,再帶你們去漠北瞧瞧。這個季節裡,水草旺盛,牛羊成群,正是草原上最美的時候。”

“嗯,不錯,灑金山的日出名揚天下,大漠裡的日落同樣別有一番滋味。可是,你這樣從茫無目的東一趟,西一趟,就不怕把我們這些坐車人累著?”夏芫笑著問道。

他停下車,掀開車帷瞧著裡面的母子三人,笑道:“我這趕車都沒喊累呢,你們這坐車的倒是先喊起來了,要不你們幾個誰來駕車試試?”

三人皆搖頭,笑著說坐車累,趕車的更累,索性還是不換的好。

霍尊取過一串葡萄嚐了幾顆,目光落在長琴和沁水身上,笑著說道:“拓跋縉和司徒俊一兒一女,如今可都到了適婚年紀,前幾日來信給我,問要不要聯姻。我琢磨著吧,我們現在也是有兒有女了,何不過去看看?”

“等會等會!娘,你看,爹心裡就是沒裝好事,這麼快就盤算這將我們賣到漠北去!”長琴急促地拉住夏芫說。

夏芫樂得喝不上嘴,笑著回道:“這是好事啊,我看成!不過這拓跋縉和司徒俊生的少了點,我現在可是二個兒子一個女兒呢,他們一兒一女的那裡夠啊?”

“這你就不用愁了,長琴的西蒙封地裡,不是有一部分是之前的南康國嗎?那裡的釀山可是個出美女的地方!”霍尊看著車上的母子三人,笑得一臉幸福。

一年後,長琴取了拓跋縉和司徒俊的女兒,沁水嫁給漠北的王子,瑭玥取消東翼封地,將長琴封為永泰王,將原西蒙南、南康、東翼南三大地域交其治理,將漠北和一部分東翼、西蒙地域叫拓跋縉、司徒俊夫婦治理,並統一了天下的文字和律法。

孩子們成婚後,夏芫和霍尊開始四處遊玩,過起來親們的二人世界。

之前,四年的青梅竹馬,六年的分離思念,才換來二人的一段婚姻。

在那短暫的二年婚姻裡,真正的甜蜜時光還僅僅只有半年,先後傷的二人撕心裂肺。

十六年後再走到一起,二人都格外珍惜,很不將之前婚姻不幸的一年半,分離的十六年全都十倍補回來。

四十年後,霍尊走不動了,同夏芫定居在一處大山腳下。

夏芫細心的陪伴他走完人生的最後一程,看著屋外的籬笆院牆感嘆道:“一輩子,竟然這麼多短暫!都沒有來得及跟孩子們告別,你就這樣離開了。不過也好,省的孩子們知道我們老死在荒郊野外,心裡難受!”

霍尊的墳頭上有些清冷,她拄著柺杖,小心翼翼地爬上山腰,採了些野花編織成一個精緻的花籃子。

她拿著花籃子,邊走邊傷心的訴說著:“你說過,要生生世世,永生永世跟我在一起。生同巢、死同穴,心相依、命相連,就這麼走了,丟下我一個人……青龍城我不能回去,死在那裡就得埋進皇陵,我跟陸境衡葬在一起吧,你不樂意;跟你合葬吧,孩子們面上無光,合葬在這麼個無人問津的山腳下,倒也清閒……”

突然,她腳下一滑,沿著山腰滾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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