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個月,陸境衡幾乎是三五日一上朝,而且在朝堂上的時間越來越短,但是每日都會抽出二個時辰同闊天辰、何金良、羅玉成等人喝茶,並且與夏芫相處時,總是有意的跟她提些朝政。

夏芫對朝政向來不感興趣,可陸境衡對她的心不在焉就像沒看到一樣,還拉著夏芫陪她批閱奏摺,時不時給她念上一段摺子,問她該如何處理?

“你是皇上,這種事情怎麼能問我?再說,我原本就不知道啊?”她莫名地看著他。

他提起毛筆,一邊在上奏摺上寫下批文,一邊風輕雲淡地解釋:“不知道可以學,你將自己置身在我這個位子上,想想該怎麼處置這件事情!”

朝政她不會,但朝劇她看了不少。敏思苦想了一陣,她總算說出了個勉強讓他滿意的答案。

他笑了笑合上奏摺,看著她吩咐說:“自明日起,早朝你陪我一起吧!”

“啊?”夏芫驚愕的看著對方,簡直難以置信。

整整一個傍晚,她在說服對方讓其放下這個念頭,可他頭一次變的油鹽不進,任她怎麼說,怎麼求,怎麼賭氣,都在次日一早,帶著她坐在了乾坤大殿上。

陸境衡近日又咳嗽起來,她將太醫院問了不下七遍,大家都說皇上並無大礙,就是需要養著,減少操勞,希望皇后多為皇上分憂。

陸境衡也說,他最近感到疲憊,得辛苦她在朝政上花些心思幫他搭理些。

明知不妥,但批閱奏摺這種事情不能讓朝臣代勞,她也只能坐在他身旁,一邊認真地請教著,一邊小心翼翼地模仿著他的筆跡,將書案上厚厚的奏摺一一批閱。

朝堂上,陸境衡也會時不時問著她意見,起初朝員們很是驚訝,但一個多月下來,大家似乎也習慣了。

一日早朝,李茂啟奏說,今年雨水好,五穀豐登,已經免了二年的稅收了,建議今年多徵些稅租,留存國庫。

陸境衡問夏芫的意見,夏芫想了想,說百姓們難得有個好收成,如今正是休養生息之際,不如再給大家一年的時間緩衝。

“娘娘,我們的國庫早就空了,這二年花的銀子有從漠北借的,還有從流雲閣裡沒收的,現在這些銀子也全花完了,不向百姓收賦稅,如何維持舉國上下的巨大開支啊?”

夏芫被問住了,陸境衡想了想,傳了聖旨,讓百姓安心生活,今年繼續免賦稅,免徭役!

滿朝文武個個震驚地看著皇帝,似乎覺得他被夏芫迷得洗了腦子。

當年,西蒙要撤走流雲閣,陸境衡令人提前下手,留下了一半,理由是這流雲閣雖是西蒙人所建,但往裡面送銀子的可大多是邑國人。

雖不知闕名撤兵的原因,但他料到闕名不會因為銀子的事情向邑國發兵,因為對闕名而言,銀子並非他最看重的。

可如今,這些銀子用完了,霍尊從漠北國帶回的金銀珠寶也要用完了,借的糧食要吃光了。

朝臣們眼睛瞪得大大地看著皇帝,看他能否空手變出銀子來。

回到紫宸殿,她問陸境衡不向百姓徵收賦稅,可還有其他解決辦法?

陸境衡搖了搖頭,說除了向漠北借糧

,就是向東翼國借,漠北本就不善產糧,況且去年已經借了不少,東翼如今與邑國少有來往,估計是借不到的。

“我有些頭疼了,你來想想辦法!”陸境衡扶著額頭,斜靠在床榻上睡了。

夏芫看他一臉悠閒的樣子,不由心裡發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