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歲那年,他父親養了半輩子的蒹葭蘭突然開花,濃郁的花香引來了一院子的蝴蝶,藍綠色的花瓣兒像極了蝴蝶的翅膀。

他帶著他的小悅兒來家裡玩,二人對著那盆花看了小半個時辰。

她準備回家的時候,他採下那朵花泡在杯茶裡,說是喝進肚子裡永遠可以記住它的味道。

後來,他父親知道了這件事情,狠狠地揍了他一頓,說日後若不娶她,就欠她一輩子。

“娶就娶!反正你們都說了,我們倆是小夫妻,遲早要在一起的!”剛挨完打的他,仍舊是副很不以為然的樣子。

霍風看著他,滿肚子怒火都湧在臉上,氣憤地罵道:“混賬,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什麼?她是什麼身份,你以為是你想娶就能娶的?”

“我會像詡陽哥哥一樣當上少將軍,一定能娶到他!”

往日裡他信心滿滿的時候霍風都會笑得合不攏嘴,只有那日連著揍了他兩頓,而且第一次用鐵鞭抽他。

事隔多年,他今日才明白蒹葭蘭雖然無毒,但對女孩子卻是致命的——不孕!

“蒹葭蘭、蘚芝草、玉露丸?少夫人多大了?”月郎中自言自語地說著,突然抬起頭看著霍尊和玉暖。

“十八歲!”霍尊認真地回答。

月郎中情急之下猛地提高了聲音:“我說的是她的具體年齡,一個月都不能差的真實年齡!”

“十八歲零五個月二十天!”霍尊想了想,回答道。

月郎中顯然不信,將目光移向了玉暖,嚴肅地問道:“事關生死,你是她的切身丫鬟,可知道的更具體、真實一些!”

“我家姑娘——十六歲零五個月二十天!”

霍尊目瞪口呆地看著玉暖,再看看床上的夏芫,雙腿一僵,突然癱坐在地上。

“將軍?”月郎中驚訝地看著他,詫異地喚了聲。

他膛目結舌地看著月郎中,的雙手突然間抓住了對方的手臂,僵硬的舌頭努力半天,終於斷斷續續地發出幾個字來:“救她,不惜一切,用什麼辦法都行!”

一個多時辰過去,夏芫面色灰白,雖不吐血,但微弱的氣息只有將臉湊到她鼻根下時才能依稀的感覺到。

月郎中再次把了下夏芫的脈相,搖著頭說:“孩子早就沒了,她的時間也只有大半個時辰,節哀吧!”

語落,月郎中嘆了口氣出了屋子,霍尊目光一頓,踉踉蹌蹌地追了上去,淚流滿面對著月郎中懇求了半天,月郎中無奈之下告訴了他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西蒙太子?”霍尊難以置信地看著對方。

“將軍你博聞多識,天下奇事應該比我聽過的多。西蒙有個傳說,說太子玉祁是玄陽之體,不但在武學上事半功倍,而且對少夫人這種陰寒體質大有益處。您是習武之人,我的意思您應該明白。”

霍尊氣憤地看著他,怒喝道:“歪門邪說,不足為信!”

“傳言而已,若非將軍苦苦想求,我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說出這個法子。少夫人的如今的情況就算是紅老仙來了,也是無力迴天。將軍節哀吧!”月郎中語落,長嘆了口氣地走出了將軍府。

時間一點點流失著,夏芫的氣息已經弱到他將臉貼到她鼻根下都難以感受到她的呼吸。

“玉暖,月郎中所言,你信嗎?”

霍尊將頭埋在下夏芫肩膀上,哽咽著朝玉暖問。

“將軍博文多識,奇聞異事應該聽說不少;少夫人眼下的狀況,救與不救,都在您一念之間!”

玉暖的回答讓他心理堵的發慌,怕的要死,疼的窒息,卻不得不做出選擇!

時間依然在流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