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尊身子一僵,怔怔地看著眼前的情景。

“姐姐,我錯了,看在我肚子裡孩子的份上,求您大人大量別在生我的氣了,好嗎?”秦新月繼續哭訴著。

已經被套路幾次的夏芫唇角一勾,連頭都未回一下,朝著秦新月的頭上又是一巴掌。

這一巴掌,秦新月完全沒有防備,頭上一沉腳下一軟,猛地跌倒在地上,拖著她粽子似的身體在地說滾了二圈。

看著對方皮球似的身子,她怔了下,依然沒去看身後的那個人影,而是狠狠在秦新月的屁股上補了一腳。

被算計那麼多次,她夏芫不是傻子,自秦新月剛才神情大變,向她討好求饒起,她就意識到某個人被府兵請回來了。

揉著自己紅腫的手掌,夏芫快速在腦子裡縷出一條思路,提高了嗓音說:“少在這裡跟我裝清純!清月她性情溫順,從不與人結怨,整個青龍城除了你幾日前甩了她幾個耳光,還會有誰對她動手?”

“我……我冤枉啊!”秦新月一聲大嚎,淚汪汪地看著霍尊,“她回來後一直住在西院裡,看到我連招呼都不打一個,宋姐姐看不過去說了她幾句,我何時說過她只言半語?何況,我還是個挺著大肚子的孕婦,如何甩她幾個耳光?倒是姐姐你,今日連打了妹妹五個耳光!”

一聽到五個,跟在霍尊身後的府兵和丫鬟已經唏噓起來。

這秦新月是霍尊的心頭肉,如今又挺著超大的肚子,別人對她連手指頭都不敢抬起一下,這夏芫要麼幾個月不回來,要麼一回來就搞的北院裡雞犬不寧。

深知霍尊對秦新月深信不疑,她自己手上沒有證據,根本就不能將秦新月怎麼樣。

而她早就不願跟霍尊扯上半點關係,對往事自然不會再提,此刻不得已只能不輕不重地給自己扣了個黑鍋。

不敢露出馬腳的秦新月也心照不宣,給著雙方找臺階下,完全是一副捱了五個巴掌還要討好感恩的架勢。

“打你不過是個開始,今後看到你我必然想起清月,想到了她我必然還會打你,要麼你就護好肚子裡的哪吒別出門,要麼你就給我繞著走!”

夏芫清亮的聲音在北院裡傳開,讓四周的丫鬟和府兵全愣了一地。

秦新月看著她,眼中突然泛起一抹邪笑。

夏芫亦笑了聲,等著身後那個高大的身影朝她逼來。

霍尊箭步上前,一把將夏芫扯開,憤怒地問道:“你鬧夠了沒有,月兒她可曾招惹過你?”

夏芫對他身上的血跡很是吃驚,仔細一想,喜鵲說清月在城北看到秦新月和一個男子說話,那二人發現清月後,男子走上前毫不猶豫地捅了她幾刀。

霍尊身上毫髮無損,卻沾了不少鮮血,想必是後面才趕去的,因為處理屍體,衣服上才沾了血跡。

他面色含怒,眼底微紅,低沉的聲音退去怒意後依舊威嚴不減:“清月死了,我也很難過,可你莫名其妙地跑到這裡來鬧什麼?月兒這幾日就要生了,你當真是不知道嗎?”

“知道啊,知道我才來找她的,因為——清月是她殺的!”

夏芫說著,目光落在秦新月身上,嚇得對方連打了三個哆嗦,癱坐在地上滿腔委屈地哭訴著,將自己撇地乾乾淨淨。

霍尊的臉色白一陣青一陣,夏芫很清楚,他的疼惜和不忍是給秦新月的,憤怒和恨意是給她的。

儘管一早就知道沒人會相信自己,但真相就是真相,哪怕是被當成無理取鬧,她也不會讓秦新月安然自在的活著。

“季騰哥哥,我……我要生了!”

突然,秦月捂著肚子慘叫了起來,原地打了幾個滾兒,衣裙上已經滲出鮮紅的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