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去後將此事講給夏芫,二個人坐在院子裡的木芙蓉樹下,笑得合不攏嘴。

“月郎中還說了,他開的保胎藥效果極好,這孩子至少還要在秦新月肚子裡待上一個多月呢!她至少比別人要多懷上半個月,你說是不是報應!”玉暖趴在夏芫耳朵上,喜笑顏開地說著。

夏芫撲哧一笑,輕聲讚道:“月郎中果然是個奇人,連懷孕這種事情都能左右的了,之前她三次見紅,硬是讓月郎中將孩子給保住了。吃了那麼多保胎藥,不多懷幾天還真是對不住那些靈藥。”

突然,一個高大身影走進木蓉居,夏芫臉上的笑容立馬僵住了。

闕茗在書房陪著石榕讀書,聽到動靜也趕來出來。

闕茗拿了本《漢賦集》在夏芫身旁坐下,不屑地朝霍尊看了眼,說道:“還真是陰魂不散,都能追到這來?”

“夏芫!”霍尊目光落在夏芫身上,對闕茗視而不見,“明個就是中秋,我來接你回家!”

夏芫眉心一擰,轉了個身不去看他。

“她不會跟你回去的,我也不會讓你把他帶走。順便再說一句,這裡沒有人歡迎你,出去!”

闕茗不溫不火地說著,正巧有一朵木蓉花落下了,停在他書中的《漢賦集》上。

一花一賦,與他身上俊逸瀟灑的氣質渾然一起。

同時是天下數一數二的美男子,一個錚錚鐵骨威震山河,一個逍遙灑脫如詩如畫。

從裡到外分不出誰遜誰優,但霍尊的心卻擰成了一團,沮喪和失落在從心裡蔓延至眼底。

闕茗與夏芫雖背向而坐,但肩臂向連,二人相似的雪白衣衫,相似的清雅氣質,讓霍尊淹沒在內心的孤寂和哀傷中。

在霍尊心裡,闕茗的蕭然灑脫是他想做而做不到的,闕茗的雅人深致又是夏芫深深迷戀的。

這二人志趣相投,情感相合,只有他才是多餘的。

五臟六腑如受到炮烙之刑,抽擰到一起的心臟在烙柱上氣化著,耳畔響起“嘶嘶”的燃燒聲,霍尊一身冷汗,背後的衣服溼透了一片。

“你?竟然用毒?”他難以置信地看著闕茗。

闕茗輕笑了聲,抬眼朝頭頂的木芙蓉上看了眼,平靜地說:“木芙蓉,又名拒霜花。此花無毒,但特有的香氣容易吸引紅蜘蛛和黃尾毒鵝,這三者聚到一起會分泌出一種紅色的黏液。此液亦無毒,但對於控制不了自己情緒的人大有好處,上刀山下火海的感覺!”

霍尊朝闕茗說的那樹木芙蓉看去,發現花蕊上的確有紅蜘蛛和一隻金色的小蛾子,它們分泌出的粉紅液體已經在花蕊上結了張網。

心口處萬箭穿心的疼,炮烙炙烤的痛,霍尊抓著心房猛咳嗽了幾聲,他緊鎖著眉頭久久地看著夏芫。

然而,她連頭都沒回一下。

“心還知道疼啊?我以為將她傷成這個這樣子,你的心早就跟著她的念想一起死絕了,沒想到你的心還完整無缺呢。”闕茗漫不經心地看了他一眼,拿起石桌上的《漢賦集》站起身來。

夏芫跟著站起身,朝書房裡的石榕喊了句:“明日就開考了,我們帶你出去看看考場!”

三人帶著石榕出了木蓉居,臨行前,闕茗朝霍尊意味聲長地說了句:“**的疼痛從來都不算什麼,等你的心支離破碎化作塵灰,再也沒有感覺時,才有資格說愛與不愛!”閱讀最新章節請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