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 玉暖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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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死白冰的人不至是康王和樂儀府,還有霍尊,我親眼看到他火燒白冰的時候,白冰的眼睛還在動著。”夏芫說著,淚水跟斷了線的珠子似的往下落。
玉暖給她遞了條帕子,抬起頭將眼裡的淚水強逼了回去:“據我所知,這半年多來他派人五次到南康調查你,可惜樂儀府和康王早有準備,他除了戰場上查到的東西以外什麼都查不到。呵呵,站在他眼前的人他不信,非要舍近取遠地去一遍遍的調查,那麼深的感情都信不過,對自己調查的假象卻百信不疑。恕我的多言,這樣的男人不值得留戀!“
“這句話你早勸過我,當時我不以為然,覺得真心相愛了沒有什麼解不開的誤會,現在才知道自己有多愚蠢。他只想相像自己,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我,我在他眼裡始終就是個替代品,即便有感情,也不過是因為這張臉曾經溫暖過他的心,得了幾分憐憫和同情罷了!“
夏芫的話說的有些哽咽,玉暖知道這兩日的事情她還未走出陰影,尤其是白冰的事情對她打擊太大。
實際上玉暖三天前就回來了,將青龍城半年裡發生的事情打探的一清二楚後,覺得霍尊性情大變,且對她們幾人極不信任,貿然回到將軍府的話風險太大,因此躲在暗中默默地觀察了夏芫幾日。
中午看到霍尊萬念俱灰地站在虛妄江畔,玉暖覺得緊接夏芫的時機到了,這次走出來直面他們二人。
“這封信是白冰留給我們,七日前我偷偷接近她,她雖動不了,也無法說話,但目光一直看向自己的右臂。我解開她衣服後,發現她右臂的傷口上有個指頭長的皮袋子,裡面裝了這封信,還有一支箭頭!“白冰說著將一封信遞給夏芫。
信很短,上面的字跡歪歪扭扭,但仔細辨認看的出是白冰的筆跡。夏芫相像的出白冰在寫這封信的時候右手定是受了重傷。
信上寫的都是告別的話語,對方再寫這封信的時候已經生無可戀,但在信中提到了擎天王府與樂儀府/康王之間的矛盾,而且提到南康潰敗後,樂儀大人與西蒙暗中勾結,給自己尋找後路的事情。那支箭頭是杜家兄弟專用的銀花箭頭,上面帶著劇毒,是杜家兄弟謀害為凌寒打抱不平的南康太子的罪證。
“白冰回康南後,遇上他哥哥被杜家兄弟出賣慘死在西蒙將士手中,她去找康王評理,康王收到樂儀大人挑唆,置凌寒之死與不顧反而重用杜家兄弟,並聽信讒言將凌家滅門。白冰得知此事對南康王室心灰意冷,為保全我們二人便將所有出賣南康的事情都攬著自己身上,康王盛怒之下將她賜給杜家兄弟……”
後面的話玉暖沒有在說下去,夏芫在之前秦新月給她看的那封心裡也大致知道一些。
玉暖告訴她死對白冰而言是一種解脫,白冰之所以撐著最後一口氣活下來,一時想看到的她們,二是要將這封信帶給她們,希望能替自己報仇。
玉暖品嚐了一口湯圓,輕輕地放下是勺子說:“如今,康王和樂儀府攜著杜家軍退守東南一隅,苟延殘喘,為生存犧牲我們這些細作是最常用的方法。他們之所以沒有進一步對你動手,無非是覺得你還有利用價值,一旦你離開霍尊,離開青龍城,你的處境就會非常危險!為今之計,只有先下手為強!”
“先下手為強?做起來談何容易!即便能說服擎天王與我們合作,他也未必能攪起康王與杜家兄弟的矛盾,樂儀大人老謀深算,恐怕更不容易上當!”夏芫憂心地接過她的話。
“擎天王在康王眼中的地位可比我們重要的多,若果他能挑起樂儀大人、杜家軍和康王的矛盾,巧妙的將杜家兄弟謀害南康太子的罪證送到康王面前,杜龍肯定是逃脫不了。樂儀大人早在我的幾位朋友監視之下,與這隻老狐狸沒必要鬥心思,時機到了直接取他性命就成。”
玉暖話音輕柔,眼神中卻透露著極強的自信,夏芫默默底看著她,捏了捏手中的勺子將那碗早已冰涼的湯圓吃了個乾淨。
“玉暖,我知道你和白冰都是我可以深信的人,但是這麼久了,我從未主動問過你的身份,但今天我希望你能如實的告訴我!”
“今天霍尊也問我了,但他的性情不配知道我的身份!你可聽說過”溫爺”這個稱號?”
夏芫怔了下,“溫爺“這兩個字她在《品萃》上看到過,說是天下第一殺手組織暗夜殿的大長老,傳說中的天下第一殺手,也是世間最神秘的刺殺者。
書中對他的配圖畫的是鬼面黑衣,高大魁梧的身影一看就是個男子。怎麼看也與眼前這個十七八歲的姑娘聯絡不到一起。
夏芫將對方從她到腳從左到右打量了遍,忍不住笑出聲來。
玉暖看著她,輕笑著說了句:“難得你還笑得出來,若非你自己失憶,二年前就該認出我來。“
這句話讓夏芫更懵了,千猜萬想也沒想到對方早就看出她有問題,還好是失憶,不是冒充!
“二年半年,你到東翼的漪山去了趟,當時秋風大師有一把古琴叫綠綺,你為聽此琴專門去了趟他修行的寺廟,可惜運氣不好,秋風大師出去遠遊了。正巧那時我帶娘去廟裡祈福,趕上大雨天不得不在廟中留宿,時分正月十五,香客們走就將客房給佔完了。你看我娘有疾在身,就將房子讓給了我們,自己在佛前抄了一夜經書。我心裡過意不去,半夜裡還煮了碗八寶粥給你送去!“
“哦,是這樣啊!“夏芫摸著鼻子乾笑了聲,”我的確失憶了,在來南康的路上病了場,之前的事情都忘得一乾二淨,謝謝你替我保守這個秘密!還有,我現在已經聽不到了,與人交流時完全看唇語,這個秘密你也要替我守住!“
半年來,夏芫和白冰的遭遇讓玉暖即心疼又氣憤,看著夏芫臉上/手腕長長短短深深淺淺的傷痕,玉暖默默地嘆了口氣,眼睛不知不覺間有些溼潤。
“我一年前雖離開了暗夜殿,但江湖上還有不少朋友,與闊天綱合作完後,我會帶著你離開這裡。“
玉暖的話真誠懇切,將夏芫感到的熱淚盈眶。
在她剛穿越過了的時候,對方就看出端倪,卻一直沒有指出她“失憶“的事情,在現在她最艱難的時候趕回來,給她信心/勇氣和活下去的希望。
二人聊到很晚才躺下睡了,夏芫問道玉暖為何取“溫爺“這個名號時,玉暖說他父親原是暗夜殿的殺手,她女承父業後她父親嫌她性子太過溫和,於是就取了這個名號。
再聊的殺手時,夏芫想到了闕茗,問玉暖對天下的殺手組織是否全都瞭解,闕茗之前是否也是暗夜殿的殺手?
“闕茗?“玉暖疑惑地看了夏芫一眼,”別說暗夜殿,就是全天下所有帶點名氣的殺手,我連他們的武功招式都能說出一二。闕茗不會是殺手,而且可能也不止商人那麼簡單!“
“你是如何知道我的真是年齡的?“夏芫想了想了問。
玉暖聳肩輕笑了聲,回答說:“我是殺手,喜歡做樑上君子,臨行前和白冰閒的慌,就偷偷混入樂儀府調查了下你的底線,從樂儀大人寫給康王的信上看的到!那上面還說,你年紀雖小,但性子冰冷,於事沉穩,哪想到你失憶後膽子變得那麼小!“閱讀最新章節請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