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行前為他們做件事情,一來,滿足清月一個小小的願意,二來,也算報答他不殺之恩。

夏芫想到這裡,應了下來。

吩咐清月將四根筷子削成竹針,她自己將籃子裡的羊毛一撮撮擺放整齊,用手指捻成毛線後,使勁拉了下,覺得粗細和柔韌度差不多了,開始盤算著給毛線上色。

街上買的染料有很多種,但是自己染的話褪色是必然的,她腦子裡靈感一閃瞬間來了注意。

“清月,去街上賣些葡萄,這個季節只有城西口那家鋪子裡才有,記得顏色越深越好。另外這些羊毛不夠,你再帶些羊毛回來!”

黃昏時,夏芫已經將羊毛全部捻成毛線,用葡萄搗爛取汁製成染料,給毛線均勻上色後放在火爐上烘乾。

“接下來就是我說的織手套,這種方法不但能織手套,還可以織衣服、帽子、毯子,而且可以織成很多花形。你看著,我慢慢教你!”

夏芫講的很仔細,教的很耐心,可二個時辰過去了,清月織出的東西松鬆垮垮缺針少角根本就沒法用。

最後,她一臉內疚的坐在那裡,懇求的眼神再次聚焦到夏芫身上。

無奈中,夏芫只能攬下所有的事情。

第一隻手套織成時已是深夜,看清月斜在床上早已熟睡,夏芫取了床被子給她蓋在身上,開始織第二隻手套。

第二隻完成後她揉了揉眼睛,外面的更聲連敲了四下,往日裡霍尊都是這個時辰起床練功的。

有幾日,這個時辰他拉著她去練功,她說什麼也不想起。

這一晚,她竟然不知疲憊的熬了一夜,眼睛雖然睏乏,但腦子裡卻格外清晰。

這雙手套從整理羊毛到捻戳毛線再到染色織成,全是她自己手工趕製。

她欣賞著自己的勞動成果,越瞧越覺得滿意。

看到清月帶回的羊毛才用了四分之一,她想了想幹脆再織條圍巾配成一套。

下床後,她將剩下的那些羊毛如法炮製了一遍。

等清月睡醒時,二團新制的羊毛已經備好了。

“奴婢該死,求少夫人責罰!”清月臉上一愣,趕緊跪在地上求饒。

丫鬟在主子的床上躺了一夜本就是不敬,陪著主子趕手工的她獨自睡了一夜更是罪上加罪。

因此,夏芫叫她起來時,她跪在地上遲遲不敢起來。

“你即便一晚上不睡也幫不上我,倒不如好好睡上一覺,醒來後給我做點好吃的。再說,我剛剛織好的手套你難道不想看看!”

夏芫笑著拿起手套在空中晃了晃,藍黑色的手套色彩內斂,花形沉穩,外形精緻。

五個手指頭前方都留了一關節的空白,指尖還可以放在外面,既不影響保暖,又不會影響到拿捏東西。

清月驚喜的將它們捧在手裡看了半天,小心翼翼地戴在手上試了下,一連道了十幾個“好”字。

午飯前,夏芫終於將圍巾織好,這才洗臉梳妝喝了碗稀飯。

看她們還未出門,林氏讓明玉專門跑過來催了一趟。

清月悄悄地將夏芫織好的圍巾、手套拿給她看,明玉看過後驚訝地說不出話來,興匆匆地跑回東院告訴了林氏。

一天一夜未閤眼,出門時夏芫並未覺得異樣,只是到了臨訓營,坐在集中了幾百個探親者的房子裡,趴在桌子上不知不覺的睡了過去。

“少夫人!少夫人!探親的時間快到了,少爺馬上就出來了,您快醒醒啊!”

“嗯,來了你記得叫醒我!”

夏芫眼皮子抬了下,昏昏沉沉地又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