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個下午,她都在裝點茶舍。

雖然,她之前每日都在打掃,房裡的鮮花日日都在更換,但這日她收拾的特別仔細,每個角落都爭取做到讓他滿意。

做完這一切,想到霍尊回家後很可能要回將軍府,又帶著靜雅匆匆趕回西院,將西院認認真真地裝點了一番。

正月十七這天,是留在南康的邑國將士們集團還朝之日。

還未亮,她已經跑到了南城門痴痴的等著,幾個睡眼惺忪的城門守衛盯著她看了半天,笑著說南下的將士午後才能到,讓她回去再睡會。

夏芫笑而不語,靜靜地站在那兒,望眼欲穿地看著高大的南城門。

或許是天色未亮,她與他們隔了些距離,也或許是哪幾個守門士衛太過疲憊,竟然沒認出她是將軍府的少夫人。

“哎,我說你就先回去吧!黑燈瞎火的站在這裡多不安全啊?”那守衛衝她叫道。

她沒說什麼,轉過身看著長長的青龍城大街。

街上空蕩蕩的,但她此刻心裡確是滿滿的。

那守衛正欲再說什麼,靜雅氣憤地走上來,憤怒地與那幾個護衛對視著。

夏芫盯著她忍不住的想笑,覺得這丫頭要是能開口的說話,定會伶牙俐齒的將那幾個護衛給臭罵一頓。

想著時間尚早,她笑著回了茶舍。

做了些茶點和麵條後,她認真的煮了壺英雄茶。

霍尊走的時候送行餃子沒吃上,她的英雄茶也沒喝上,她可不希望他回來的時候再吃不上接風的麵條和這至尚的茶水。

過了晌午,南城門外已經站滿了人,一條金色的長地毯從皇宮一直鋪到虛妄江大橋上,

地毯旁整整齊齊地站著皇城的親兵護衛和宮人。

夏芫剛走到城門口,便有官員上前將她帶到預留的位置上。

原來,城門外的地方早已按照三六九等劃分好了,將士的家屬都被安排在虛妄江橋頭,其他人按照身份地位以此排列在後。

夏芫作為凱旋的拓騎將軍夫人,除了最有利的位置外,還有扶椅、茶水和避風棚。

她原以為,皇上的步攆或馬車會停在虛妄江橋頭,後來才聽說皇上在城牆上站著。

回頭看時,正好瞧到皇上也正遠遠地瞧著她,距離太遠,看不清容貌更看不清表情,但她覺得皇上肯定恨極了自己。

因為興平的事情皇后恨及了她,因為太子的事情皇上恨及了她,夏芫突然覺得自己像個禍事精。

“還好有霍尊護著,皇上一時還不好動我!”她回過頭輕笑道。

前方派去檢視訊息的人來回跑了四趟,十里、七里、五里,三里......

直到日頭西斜,浩浩蕩蕩的大軍才jinru眾人視線。

大軍過江時,原本萬里無雲的頭頂上竟飄來一團陰雲,夏芫覺得眼前的視線似乎跟著暗了幾分。

抬頭看看天,再看看迎面而來的金戈鐵馬,她突然有種烏雲壓頂、兵臨城下的錯視感。

“他所向披靡、氣吞山河的時候,一定也這麼威風凜凜吧!“夏芫樂呵呵地笑道。

橋面上,霍尊一席暗紫色金甲出現在眾人眼簾,他身下的坐騎同樣是一套暗紫色的鎧甲,身後的雪白披風在風中舞出完美的弧度。

只見他手臂一揮,身後的將士全部停下,整整齊齊地站在橋面上。

眾人盯著眼前這宏偉的畫面,全都忍不住倒吸了口氣。

霍尊勒馬前行,輕快的馬蹄聲漸漸打破空氣中的沉靜。

“這就是南康三寶之一的紫金甲吧,聽說皇上將它賜個了拓騎將軍,可真是漂亮啊!”

“不光是鎧甲漂亮,這拓騎將軍原本就是天下數一數二的美男子,讓這套揚名天下的紫金甲錦上添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