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膽子不小,若非看在霍尊的面上,萬不會留你活到今天!”

“小女子能活到今日,的確是得丈夫寵著。閣下能抓我來這裡,定是世外高人!我丈夫出征在外,如今被敵國所擒,生死不明,不知閣下可有高見?”報了一線希望,她小心翼翼地問道。

簾子後面一片寂靜,似乎過了很久,他才聽到那人冷笑了聲,字跡清晰地說:“寵著,你也太高估自己了吧!”

皇上走後,夏芫杵在那裡站了許久,一直在琢磨皇上的最後一句話意。

“霍尊出征在外,我自己就算犯下死罪,皇上也不可能在這個時候要了我的性命。我說霍尊寵著我,不過是為增加自己活下去的籌碼,而皇上最後一句話卻說的是——我太高估自己!”

夏芫自言自語地說著,突然目光一頓,百般不解地說:“皇上為何會這樣說?為何問道霍尊時,他會冷笑?霍尊在明面上是幫他拿回金廓城、夢尋城才出戰的,此刻被俘,皇上應該比誰都著急,為何會冷笑?”

想了半天,她最後得出一個大膽的猜想——霍尊不會有危險,最起碼皇上不會讓他出事!

一日晌午,夏芫走下二樓,發現很多人在一起交頭接耳的議論著,說丞相府出大事了。

仔細一聽,才知道陸栩文與西蒙勾結,買賣訊息的事情被揭發,情急之下意圖謀反,被皇上派去的人逮了個正著。

陸家一出事,朝中文武百官凡與其勾結的一律受到株連,往日裡走的較近的要麼被削官削職,要麼被流放出城。但是,陸境衡因有通行金牌在手,順利逃出了青龍城。

刑部嚴審了二十多日,出現除了謀反,興平當年被染指也與陸家有關,皇上看了審訊結果後雷霆大怒,下令將陸家株連九族。

陸栩文拿出免死金牌請求邑王放過陸境衡,皇上說此金牌可救天下所有人,唯獨救不了陸家的人。

陸栩文及其家眷被斬首那日,寒風蕭蕭,但陽光卻是格外的刺眼,除了空氣中沒有半點暖意外,確實不像是初冬。

清月娘患有多年的風溼病,入冬後全身疼痛下不了床,清月為照顧她心力憔悴。

夏芫從司徒俊處得知漠北有位治療風寒疼痛的神醫,和司徒俊聯絡好後,安排她們母女到漠北求醫。

按照司徒俊所言,身患風溼多年的話,至少得一到二年才能痊癒,清月臨行時對茶舍和將軍府念念不捨,說她娘治癒後一定立即回來。

夏芫為清月送行,在回來的路上遇到六個蒙面黑夜,來者氣勢洶洶,招招致命。

她身上多處受傷,幸好玉暖趕來為她送衣,將黑衣人全部趕跑。

主僕二人回到茶舍,受傷的夏芫很快引起大家注意,紛紛跑來慰問。

“少夫人在城門外遇上土匪,大家都散了吧!”玉暖輕描淡寫地說了句,扶著夏芫上了三樓。

寢室裡,夏芫換下的衣服被血染了大半,身上血淋淋的傷口很快變成黑紫色,玉暖看著她的表情越來越沉重。

“這個……是不是有毒啊?”夏芫驚慌地看著對方。

玉暖嘴唇抿成一條直線,將林倩雪留下的藥一點一點的給她灑在傷口上。

“放心吧,這個藥之前還剩下半瓶,倩雪又給了我一瓶,有了它們,我一定不會有事的!”看對方一臉愁容,她強壓著內心的惶恐,安慰道。

“這是汲蕖,樂儀府特有的毒藥,除了樂儀大人恐怕全天下都找不出解藥。此毒不會很痛,但如果沒有解藥的話,十天之內,您一定不治身亡!他們這樣做,應該是想逼您向樂儀府和康王認錯。”

夏芫盯著自己身上紫黑色的傷口,冷笑了聲說:“認錯?命運被他們擺弄成這個樣子,我憑什麼給他們認錯?白冰那邊也不知怎麼樣了?四個月過去,霍尊連一封回信都不給我,十日,我看是等不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