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芫雙腿一軟,腦子裡一片混沌。

“少夫人!“玉暖跟緊將她扶住。

“不會的,他不會有事,一定不會!“她口裡念著,推開玉暖,搖搖晃晃地上了三樓。

整整三日裡,夏芫都倚在窗欄上,對著南面的天空發呆。

玉暖說白冰不會背叛,但對於凌寒的神機妙算她實在無法解釋。

“白冰和我一樣,根本就不知道什麼軍機要密。若真有內鬼,也只能是擎天王府或作南康暗置的線人。他們既然能步步命中要害,說明我們送回去的陣法圖和作戰部署全部被否定了,我們三個應該已經被康王懷疑!“夏芫一字一句地說著,巴掌大的小臉皺成一團。

玉暖眉頭緊鎖,焦慮地說:“那我們的親人……豈不是很危險?“

“凌寒,他幾個月前不是重傷回皇都了嗎?若是真知道霍尊的陣法策略,自然也知道我們送回去的訊息是假的,只少他也會顧及白冰的安危,替我們壓下這件事吧?”

“眼下除了等,我們什麼也不能做,想到被康王控制的親人,我心裡就像針扎一樣!”玉暖嘆了口氣,將目光投向窗外。

五日後,又傳來訊息,說南康與西蒙休戰,霍尊帶著三萬多兵馬被困於南康,杜家兄弟和西蒙大軍合力圍剿。

夏芫更加崩潰,霍尊困在南康後無援兵,前有西蒙和南康二國勁敵,不是刀俎上的魚肉是什麼?

原本,她還將希望寄託在凌寒身上,誰料突然又成了杜家兄弟。

“白冰還是沒有來信嗎?”她急切地看著玉暖。

“自離開後一直就沒有來信,少爺也是,離開青龍城後,一封信都沒給寄給家裡!”

玉暖的話落在夏芫耳朵裡,讓她心頭陣陣不安。

霍尊離開後,她已經寫了五封信給他寄出去,但全如泥牛沉海沒有任何訊息。

信差說她寫的信全部送到了洛城,可洛城寄回的家書裡卻沒有一封是寫給她的。

“玉暖,你說他會想我嗎?”她看著頭頂的白雲,若有所思地問。

“少夫人多慮了,少爺在這個世上,最上心的就是少夫人你,離開三個多月,恐怕是日思夜想,巴不得長了翅膀飛回來呢!”

“那你說,他相信我嗎?”

玉暖笑了聲,認真地安慰說:“你對他的情感,傻子都看的出來。換做是我的話,肯定深信不疑!”

外面傳言不斷,有說霍尊帶著南下的幾十位將士全部屍首異處,有說霍尊被敵國抓到後生吞活剝,還有的說他們無言面對江東父老自殺殉國,更有人說他們繳械投降……

夏芫雖對外面的傳言不信不問,但對霍尊思念卻像雨後的春筍一樣在心裡瘋狂滋生、成長。

她努力的安慰自己說他不會有事,費盡一切的將心思花在茶舍裡。

大該因為她的鎮靜吧,清月和幾十個學徒漸漸地對外面的流言蜚語置之不聞。

受到她們感染,外面的傳言越來越少,茶舍裡客人絡繹不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