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計?你是說興平**是被陸境衡設計的?”夏芫難以置信地看著林倩雪。

林倩雪冰冷地看著窗外,冷笑道:“公主蠻橫霸道,騎在陸家人頭上整整一年,當時出事的時候,也就陸境衡和子蘭陪著,他背過子蘭安排這些事情不是不可能的。可惜沒有證據,子蘭也只是猜測而已!”

夏芫再次看向大街上時,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映入她眼簾。

那人快步上前,毫不猶豫地抱起滿是泥水的興平:“我送你回去!”

興平看著來人,似乎很久才反應過來。

因為他們背對著夏芫,夏芫看不到她唇邊的話語,只見她猛地伸出手,摸了下霍尊的臉,然後緊緊地抓住了他的頭髮。

林倩雪看著霍尊和興平二人,輕嘆了口氣,不知是在抱怨霍尊,還是在為興平不值:“頭髮,也只有這裡是柔軟的。快七年了,他對她就像身上的鎧甲一樣堅硬、冰冷!”

當霍尊再次提出送興平回去時,對方用盡全力咬住了他的脖子,鬆開時興平已經斷了氣。

至於死因,有人說氣急攻心,有人說早產大出血,有人說是自殺。只有林倩雪說皇上為顧及皇家顏面,令人給興平的飲食裡下了藥。

一時間,公主在大街上慘死和她半年多前被流匪染指的事情傳得沸沸揚揚,而她死前的那個動作卻將霍尊推到了風口浪尖上。

沒人在乎興平的死因,因為大家更樂意關心她遭遇流匪的事情和幾年裡她與霍尊的感情糾葛。

興平的死給整個皇宮彌上了層陰霾,丞相府哭的驚天動地,皇后一病不起,陸境衡也跟著病了場,霍尊在皇陵守了七天七夜,回萬騎營後三天閉門不出。

皇上最後誰都沒遷怒,還將丞相府重賞了一番。

“少夫人,少爺已經十天沒來茶舍了,您要不要去看看?”清月小心翼翼地問道。

夏芫看著不久前興平慘死的地方,輕聲地回了句:“公主活著的時候,他也沒怎麼看她,此刻剛走,讓他多想想,陪陪她也是人之常情。還是不去打擾的好些。”

“親手殺了自己女兒,皇上此刻該比誰都傷心。你家少爺還是別去打擾的好些,讓皇上知道他這幾日軟香在懷,你們幾個恐怕也得跟著受牽連!”林倩雪漫不經心地說了句,低頭輕呷了口茶水。

興平臨死前的景象再次浮現在夏芫腦海:她突然掙扎著從霍尊懷裡坐起,用最後一口氣咬著他的脖子,在他脖頸上留下了紅紅的血印。

臨死前她究竟知道了多少?

有沒有他為了迴避她特意裝病逛青樓跑賭坊的事情?

有沒有他為了逃婚假裝酒後亂性強娶自己的事情?

這些,夏芫都不得而知。

“那道齒印一定很深吧!或許是深愛不捨,也或者是恨之入骨,但不管那種心情,死在他懷裡,我想她總是安心的!這樣的死法,對霍尊而言雖有些殘忍,但卻可以讓他記住她一輩子。”夏芫認真地說了句。

林倩雪看著她的眼神有些驚訝,似笑非笑地說道:“她以前那麼對你,沒想死後倒是讓你念念不忘!”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和她早就是朋友——如果她不介意我身份卑微的話!”夏芫抬眼看著天空,輕笑著說道。

幾日後,林倩雪傳來訊息,說皇后大病了場,沒能挺過去,跟著興平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