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說了我跟你不熟,況且我對你的恨也不比他少,我身體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你出去吧!”夏芫摸著自己的平板不耐煩的說。

這座山頂小院可是紅老仙自己的地盤,一連二次被人下逐客令,他越聽越來氣,最後摸了把鬍子咬牙切齒地說:“我這裡糧食本來就少,既然你恢復的差不多了,就跟著那人回去吧!”

此話一出,夏芫一下子蔫了,將軍府她再也不想回去,那個人她更是恨之入骨,再也不想看到。

這遊戲是沒法玩了,只能耐著性子聽紅老仙嘮叨。

對方廢話不多,說來說去全是在寬慰她——好好活著別再作死。

夏芫嘆了口氣,她的心思他那裡能懂,這裡的死在另一個世界便是活,這裡的活恰恰對應了那裡的死。

紅老仙坐在凳子上唱了一下午獨角戲,夏芫看他沒有離開的意思,知道自己不到點苦水出來他是不肯罷休的,再次長嘆了口氣,將苦事娓娓道出。

“去年七月底吧,我嫁給一個混蛋,其實原本是不用嫁他的,全都是他的陰謀。一開始,我過的並不好,整天提心吊膽的,還時不時被他和家人羞辱。後來我覺得他是愛我的,我也拼了命的愛他,為給他生兒育女,我早早的就沒了味覺和嗅覺,為給他傳宗接代,撕心裂肺的將別的女人送到他床上。可我不知道他愛得的人從來都不是我,費盡心思娶我回去,不過是因為我長得像他心愛的人。”

霍尊看紅老仙一個下午都沒了人影,就過來看看,剛走到門外,就聽到夏芫的說話聲,於是就站在外面繼續聽下去。

“我兒時就有個夢想,開一家屬於有自己的茶樓,與生命裡那些重要的人彈琴聽曲,把酒當歌。雖然這些他都不會,但我願意為他煮茶釀酒,撫琴起舞。可他愛的人不是我,對我所有的好都是假的。他說他真正所愛的人出現時,會讓那個人成為結髮正妻,一生一世都只愛她一個。你說,我是他名門正娶的妻室,那個人是結髮正妻的話,我是什麼?”

紅老仙大手往膝蓋上狠狠一拍,氣憤地罵道:“混蛋,的確是個混蛋!”

“你知道我只是我的時候他是怎麼對我的嗎?知道我是另一個人的時候他又是怎麼對我的嗎?那個人,我恨透了他,今生今世永生永世都不想再見到他。請你轉告他,若是他良心未暝,就別再來找我。給他自己一點尊嚴,也給他愛的那個人一點尊嚴!”

夏芫一字一句地說著,字字落在門外的人耳朵裡,砸在他心上。

霍尊脊背一僵斜靠在牆上,茫然地看著遠方的夕陽。

半年前在西蒙,他帶她看了日出看日落,看完日落賞月色,如今同樣的夕陽美景,卻再也回不到從前。

曾經所有的美好,於他是痴人說夢,於她全是騙局,更是噩夢。

紅老仙出門時,看到神情麻木靠在門外的霍尊,狠狠地朝他瞅了一眼說:“既然你聽到了,也省的我傳話。她情緒不穩,你最好躲得遠遠的,別去煩她!”

接下來的三日,夏芫一直躺在床上玩遊戲。

遊戲音是關掉的,紅老仙一敲門,她馬上就將平板塞進被子裡。

對方看她話少,一肚子怨火都變著向的往霍尊身上發。

霍尊腦子裡空白一片,對紅老仙的臭罵聲似乎完全免疫,除了每日裡劈柴做飯,剩下的就是發呆。

到第四日,電腦上的東西除了百科全書和一些醫學知識外,夏芫已將上面的遊戲、音樂、影視等全過了遍。

摸著父母送給她的禮物,她久久地看著窗外,神情堅定地說:“我一定會好好的活著的,過自己想要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