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傷疤是二年前你為了救我留下的,是你沒錯。失憶了怎麼不早說?往日裡你寫給我的信從不落款,右下角都是畫上二顆向日葵。我經常死皮賴臉的跟你打情罵俏,你早就習慣了,根本不可能因此與我絕交,我看到你的來信還以為你被人掉包了。馬不停蹄的趕過來,若非我耐著性子試了又試,此刻你早沒命了!”

汗!

原來對方早就懷疑了,而且是從一進門就在演。

夏芫心裡偷偷的感嘆了番,自己還真是小看了這個駿王爺。

她揉著自己痠痛的肩膀,一臉委屈地說:“我失憶的事情從未跟人提過,你是第一個知道的!”

“邑王多疑,你們一批送來的六個人已經死了五個。我知道你處境艱難,不過放心,我會幫你的!”

二人匆匆聊了幾句,一起回到院子。

看霍尊若有所思地盯著她們,司徒俊巧妙地將剛才的事情掩飾了番。

“郡王爺,您人認識夏芫的時候,她真的是性格清冷,沉默寡言,而且喜歡下棋嗎?”霍尊目光落在司徒俊身上,再次問道。

“是啊,她的本王的態度你剛才也看到了,之前是不理我,後來即便是搭理了,也沒幾句好聽的話。大概是本王不招人待見吧,她對別人可都是有說有笑,熱情的不得了呢!”

霍尊猶豫了片刻,正想再問下去,看到司徒局和夏芫開心的聊聊起來,準備道出口的疑問卡在了喉嚨間。

看著和故友聊的歡聲笑語的夏芫,他的思緒一次次落在心底的那個人身上。

“霍少爺,本王這次來邑國要住上幾個月,若是方便的話就住在這裡了,這期間的開支到時候會從邑國國庫調撥過來。”

霍尊給三人添上茶水,謙遜地回答說:“駿王爺太客氣了,您能下榻此地是我們將軍府的榮幸,蓬蓽生輝的事情那還敢收銀子。年前我就讓人在西院裡收拾出兩間上房,早早就給您準備好了。”

“上房?”駿王爺眉頭一挑,不滿地看著他,說:“我千里迢迢趕過來,你就讓我住客房?”

霍尊怔了下,看了夏芫一眼,笑道:“原是考慮著我自己住客房的,想著駿王爺一路奔波定是疲憊,你們住在一起大概休息不好!”

“沒關係,本王不累!”

霍尊和夏芫不約而同的看向對方,四目相對,同時語凝。

玉暖拿來的二壇桂花酒全都下了駿王爺一人的肚子,霍尊笑著令玉暖又添了幾壇。

誰知對方一高興,說將家裡的全部打包帶走,嚇得他和丫鬟們異口同聲的說沒了。

晚上,眾人散去,司徒俊跟著夏芫進了寢室,頭一句便問她是如何失憶的?

“聽玉暖說,我在來邑國的路上落下懸崖,昏睡了二日後,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落下懸崖?”司徒俊擰起眉毛打量著夏芫,“這樣也好,你以前性子清冷,沉默寡言,我生怕你嫁過來後吃苦。看到你現在這樣無憂無慮,有說有笑的,我心裡也踏實了!”

夏芫疑惑地看著對方,認真地問道:“以前,我不開心嗎?”

“算不上不開心,但也談不上開心。怎麼說呢,想你這種陽春白雪沒幾個人能讀懂,也不屑與那些凡夫俗子為伍。寂寞到一定程度,獨孤就成了一種享受,算是種境界吧!”

“什麼境界?我叫孤獨症,又稱為自閉症,是一病態的自我折磨!”夏芫不屑地回答說。

駿王爺朗聲一笑:“終於承認自己有病了!不錯啊,看來從懸崖上落下去後,倒是把腦袋給摔醒了!”

準備沐浴時,玉暖敲門進來,說少爺讓送一套薄點的被褥過去。

夏芫拿出被褥準備交給玉暖時,發現對方已經回房了,想了想自己送了過去。

書房裡點著幾支蠟燭,書桌上放了二本兵書。

夏芫看房裡沒人,走進後面的寢室,在原先的被褥上加了套薄薄的天鵝絨被子。

沉穩的腳步聲傳來,她剛回過頭便被霍尊打橫抱起。

“你做什麼?快放我下來!”

“你身上的傷還沒好利索,洗浴用藥這種事情,怎麼就忘得一乾二淨?”

夏芫掙扎著從他懷裡脫開,羞澀地退到浴室門口說:“駿王爺過來了,你怎麼還這麼沒完沒了?若是讓她發現了,你說我多尷尬?”

“今日,你剛一走路她就看出來了,否則不會用那種眼神看著我。她遠道而來,你不趕緊把傷養好了,怎麼出去陪她玩?再說,我這會剛好有話要問你,你沐浴之後再回去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