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尊沐浴出來,粘著夏芫給他將手上的傷處細細塗抹了藥粉,又纏著她為自己梳頭。

他的頭髮烏黑明亮,用絨巾吸乾水後光滑的散在背上,如絲如瀑,給這張俊美的臉上增添了不少畫意和柔情。

梳頭本就非她所長,他的髮質黑亮光滑,好不容易梳到了頭頂,可無論如何都無法用銀質的發頂和髮簪將它們固定住。

“唉!你明知道我連自己的頭髮都梳不好,還偏偏要為難我!”夏芫輕嘆道。

他看著梳妝鏡裡二人的身影,抬起自己的雙手笑著在她面前晃了晃。

“洗漱這種事情我向來不習慣丫鬟服飾,可這雙手如今成了這樣,只能勞煩夫人你了!我只有在軍營裡才會將頭髮挽起,其他時候都只在頭頂固定一下整齊地披在身上,實在不行,你就用根絲帶將它們扎住即可!”

“這?你自己說的啊!”夏芫撇起嘴巴笑道。

霍尊笑著緊逼上雙眼,在也沒去看面前的銅鏡。

夏芫想了想,轉身從自己的箱子裡取出根青絲髮帶,在他頭頂梳起個簡約髮髻,用絲帶在上面紮了個活結。

對著自己的作品欣賞了一番後,她覺得似乎又少了些什麼,取下絲帶,轉身拿了把剪刀過來。

噌!噌!曾!

幾聲脆響,霍尊長長的睫毛撲閃了下,猛地睜開眼睛。

他黑亮的長髮飄飄灑灑的落在地上,映在金黃色的銅鏡中,二人腦子裡同時浮現出城門口初見時的場景。

那日,她被他捏住脖子攥的滿臉通紅,剛接上氣,他就一把寒劍從她頭頂掃而過,將她的秀髮砍的後灑落一地。

想到這裡,她唇角一撇,蹭蹭蹭又是三剪刀。

“你這是在報復我嗎?當時我只劃了你一劍,你已經剪了我六刀!”

夏芫晃著手中的剪刀笑的眉飛色舞:“我只是想把你打扮的更漂亮一些,哪有你想的那麼小心眼!”

說罷,她將他頭髮梳攏在一起,向後梳理的同事挽起一縷做成半指高的髮結,將頭頂的髮絲固定成傾斜精美的弧線。

之後,又將剛剛剪好的髮絲從兩側散落下來,從眉角到下顎長短不一,飄逸閒散。

這一招,將現代的碎髮造藝與古代美男子的半扎髮型完美的結合在一起。

散落在臉側的秀髮給他冷俊絕塵的面孔增加了幾分飄逸與灑脫,飄落在他肩上的青絲和髮帶給他這挺拔的身體上增添了一抹風韻與柔情。

“霍尊,你真好看!”她撫著他的黑亮的長髮,情不自禁地讚道。

“被你連剪了六刀,能好看到哪兒?”

他不緊不慢地回了句,轉過頭看著鏡中自己的倒影,臉上的神情有些深沉。

對著鏡子看了會,霍尊挑了挑眉毛,衝著夏芫笑道:“原來你喜歡瀟灑不羈、風流多情的公子哥,也不早說!”

夏芫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問道:“我什麼時候說過,我喜歡風流多情的公子哥了?”

他站起身,衝著她溫情地笑道:“可我現在這個裝扮不就是個十六七歲的多情公子嗎?而且,還是風流倜儻,瀟灑不羈的少年郎!”

夏芫氣憤地白了他一眼,收起剪刀走到寢室裡給他找了件外衣。

霍尊笑著跟到寢室,一手從身後環在她的肩上,一手接過她手中的衣服。

“我開玩笑的,你倒是生氣了!”

夏芫沒好氣地甩開他環在自己身上的手臂,擰巴這眉毛說:“我不過是覺得你長的好,才花了些心思將你打扮了番,早知道你不喜歡,剛才用絲帶紮起來就好了,何必這麼麻煩!”

“誰說我不喜歡,這樣子隨性灑脫,勉的被你嫌棄,說我是孤冷絕塵的寒冰柱子!”

夏芫眉頭一鎖,沒想到那晚她醉酒時的話,他牢牢地記在了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