闊天辰樂的眼裡笑出淚花,指著夏芫說:“你若是待在這裡,用不了二年,流雲閣便富可敵國!”

霍尊臉上看似不露悲喜,但眼底卻是清涼的,眸子裡還淡淡地飄了片疑雲。

不光是他,那位重金討曲兒之人大家都很好奇。

五樓上的都是達官顯貴、王孫公子,這兒有個不成文的規矩,互不打聽來歷,流雲閣也絕對不出賣客人的身份。

在這逍遙快活的,除了太子倍受矚目和他們幾個太過招搖外,其他的客人幾乎都是神秘的。

“會不是宮裡的人?”侯勳好奇地問了句。

“不可能,皇上陪皇后去了泰州,太子和二殿下都不在青龍城!”身為親軍大統領的闊天辰堅定地回道。

一屋子人全把目光鎖在夏芫身上,看地她渾身難受,尤其是霍尊眼中不冷不熱的神情,讓她更是忐忑難安。

雲嬸得了令後,飛快地跑回去拒絕了那位神秘人。

“流雲閣成立三十年來,頭一次見到如此重賞。夏芫今晚估計是要轟動全城了!”侯勳輕笑著,喝下一口茶說。

闊天辰冷笑道:“半個月前不是已經轟動全城了嗎?整個青龍城誰不知道駙馬爺為了一介歌女葬送前程,遺臭萬年。只是今晚出去,大家對這位歌女恐怕得有些新看法!”

自夏芫奏完曲子後,闊天辰在熱嘲冷諷中有意無意地發洩著自己的情感,陸境衡便跟個雕塑似地,一直僵在那裡,不動聲色地將幾百罈陳年老醋吞下肚子。

興平目不眨眼地看著眼前的水果盤子,面容沮喪。

事已至此,她不得不相信一個事實——夏芫一夜成名,靠的絕非是這幾個男人的頭腦發熱強娶暗奪。而霍尊,也是真的對她動了青絲。

忽然,雲嬸的身影又在門外輾轉徘徊。

闊天辰怒罵了句,那人畏畏縮縮地走了進來。

“小王爺息怒,小的是實在沒有辦法。那人實在痴迷,說黃金千兩,外加夜明珠百顆!”雲嬸跪在地上,低著頭不敢看向眾人。

“滾!”

一個響亮的女聲從不遠處傳來,眾人的目光齊刷刷落在白冰身上。

“回去告訴那人,火源城千里花海,萬盞明燈也才得我家姑娘煮上一壺英雄茶。半年前,有人為聽首《追夢曲》,在樂儀府門口風吹日曬半個多月,最後剖腹挖心割下一片心頭肉來,我家姑娘才為他撫了一曲。那人要想聽曲子的話,要麼讓青龍城花海夜明,要麼就割下塊心頭肉來!”

白冰的話將雲嬸嚇了一竅,更是將夏芫嚇的魂不附體。

——這丫頭,要麼冰窟窿似的不開口,要麼一開口就劈的她天旋地轉!

雲嬸爬在地上猛磕了幾個頭後,迅速消失的無影無蹤。

“哈哈,哈哈哈!”闊天辰笑的爬在桌上,一邊捶打著桌子,一邊罵到,“霍尊,你怎麼就不被嚇死呢,剖腹挖心,你得有多少心頭肉啊?”

夏芫萬分惶恐,趕緊解釋說:“沒有的事情,白冰她瞎說的!”

“一年前,東驥國的駿王爺為請一壺英雄茶,懸賞的告示連發了三個月,最後千里梨花、萬盞明燈請了為茶師,沒想到竟然是你!”陸境衡僵了半天,終於失魂落魄地冒了句。

“東驥國與我中邑交好多年,這位駿王爺深受咱們皇上賞識。據說她雖說是個女兒身,但沙場上智勇雙全,絲毫不輸男子!”李茂跟了句。

侯勳望著他們二人,長嘆了口氣說:“是啊,此人來頭不小。連太子都要讓她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