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勳左右權衡了一番,打賞了二百兩銀子。

李茂謙笑了下,解釋說:“家父近日對我管教甚嚴,出門時來僅帶了五十兩銀子!”

興平斜了那幾個歌女一眼,從頭上拔了根髮釵丟在桌上。

那婦人臉上一樂,連忙躬身道謝。

闊天辰邪笑道:“還是公主大氣!駙馬爺,你如今可是千尊之軀,怎麼說也不能掃了皇家的顏面!”

陸境衡不屑地看了他一眼,溫聲笑道:“恐怕要讓小王爺失望了,前日裡法華寺的清遠大師來府上化緣,說準備重修法華寺。我爹說皇恩浩蕩,得給寺廟裡多捐些銀子,我這做孩兒的自然得學著點。今日,剛好趕上了手頭拘謹,也只能跟李兄一樣!”

“駙馬爺可真是個大善人!”闊天辰狠狠地颳了他一眼。

桌子上轉了大半圈,尚未打賞的僅剩下霍尊和夏芫二人。

霍尊對這位婦人來講並不陌生,因此,她很自然的走了上去。

闊天辰目光落在霍尊身上,笑的甚是詭異:“看來你們四位運氣不好,遇上了李兄家父森嚴,駙馬爺捐錢整修寺廟。不過沒關係,霍兄一向是揮金如土的。你說是嗎,雲嬸?”

那婦人頓了下,朝闊天辰看了一眼,哈腰笑道:“可不是嘛!霍少爺對咱們這兒的姑娘一向都很大方,去年中秋一頓豪宴花了三千兩銀子不說,光是打賞就給了一千多兩!”

見霍尊沒有動靜,闊天辰起身走到四位歌女面前,轉身指著霍尊邪笑道:“霍兄一向揮金如土,你們幾位讓他高興了,再來個一擲千金也是有可能的!”

那四位女子紋絲不動地站在那裡,眼前這幾位都是常客,霍尊近日的運道她們自然聽說了。

雲嬸早被闊天辰收買,但她們沒有。可得罪了闊天辰,萬一被趕到二樓賣身可就麻煩了。

想到這裡,四位歌女不禁為難起來。

闊天辰盯著霍尊,再次一陣狂笑道:“霍兄,您不會沒拿錢袋吧?要不兄弟我先借你點!”

霍尊冷笑了聲,取出張嶄新的銀票遞給雲嬸。

那雲嬸開啟一看,尖叫了聲,隨後連忙跪地磕了三個響頭。

“霍少爺威武!霍少爺大氣!我替姑娘們給少爺磕頭了!願霍少爺萬年福澤,事事吉祥,福星高照,身體康健,妻妾成群,子孫滿堂……”

雲嬸一口氣說完後,差點累得暈了過去。

闊天辰嘴巴半張著,眼睛瞪的跟銀盤似的,直溜溜的盯著雲嬸緊攥在手裡的銀票。

只見那雲嬸回過神,一臉激動地揚起那張銀票在眾人面前晃了下,那票子上清清楚楚地寫著“白銀六千”四個大字,底下醒目的紅印是“萬利金行”。

“霍尊,你好大的膽子,竟敢玩黑錢?”闊天辰憤怒地看向他。

霍尊輕蔑地看了他一眼,冷笑道:“我也覺得是黑錢,但看了上面的筆跡又覺得不像,要不小王爺你擦亮眼睛再看看!”

闊天辰接過那張一銀票仔細一看,臉上瞬間變得烏黑。

這上面的字跡是他的近身護衛所寫,而這筆錢是他之前擔任親軍統領時用搜刮來的民財放出的高利貸所得。

幾個月前因為失職,皇帝撤了他親軍統領的職位,霍尊繼任後將此事查了個清楚。

“怎麼樣,小王爺若認為是黑錢的話,可以讓戶部查查這筆錢的來歷。若覺得不是,就痛快的給個話兒,好讓姑娘們安心過節!”

那雲嬸的眼睛直溜溜地盯著闊天辰,膽戰心驚地追問道:“小王爺,這張銀票?”

“沒問題!”闊天辰氣憤地回答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