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有一個清脆的男聲打斷了闊天辰的話。

此人是戶部尚書李季的兒子李茂,目前雖無官職,但文武雙全,在皇城也頗有名氣。

“人家如今是當朝駙馬,哪裡還願意跟你們平起平坐?”闊天辰諷刺道。

“我覺得陸兄他不是那種人!”李茂堅定地回答。

“是嗎?”闊天辰不屑地看了他一眼,“幾日前,他還信誓旦旦的說要娶某位姑娘呢,結果呢,還不是跟著公主當上了駙馬爺?霍尊,你可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啊!哈哈!”

不遠處,一架華麗的馬車映入眾人眼底,紅色的車幃上點綴七色的珠玉流蘇,拉車的是八匹雪白駿馬,連車伕也穿的各外講究。

馬車到眾人跟前時漸漸停下,陸境衡拉開車幃朝眾人看了眼,溫和的笑道:“我路上耽擱了下,讓諸位仁兄久等!”

“怎麼,公主不在車上?”闊天辰挑了挑眉毛。

“公主已經在鳳鸞殿等著我們!”

闊天辰不屑地看了他一眼,嘲笑道:“沒跟你一起啊,看來這不受待見的除了夏芫,還有你這位臨時替補的駙馬爺!”

陸境衡目光暗了下,輕笑道:“新婚燕爾,沒想到小王爺心情如此之差,一大早的便拿自家兄弟開心!”

闊天辰跟吃了蒼蠅一般,臉色變幻了半天也沒接上話,不得不閉上嘴巴。

一路上,陸境衡與李茂等人談笑風生,目光始終沒有看向夏芫。

對方忘記的,似乎不光是他的山盟海誓,還有她這個站在他面前的大活人。

若相負,不苟活!

這句誓言,簡直像從狗嘴裡吐出的一樣,噁心至極。

望著他的背影,夏芫腦子裡輕飄飄的,腿上卻像灌了鉛一樣。

她的這雙明目,能過目不忘,能看懂唇語,唯獨眼神不行,看錯了眼前這個男人。

——男人靠得住,豬的能爬樹。

當這句俗語在她腦子裡響起時,她默默地咬了下薄唇。

“你杵在那裡,是等著我拿韁繩牽著嗎?”霍尊頓下步子,冷冷地拋了句。

她緊咬雙唇,加快步子追上了他們。

剛入後殿,一位公公便樂呵呵地衝著他們笑了。

“皇后娘娘昨個兒就令人備下了幾十壇上好的女兒紅,將整個菊園裝點的跟仙境似地,就等著你們幾位呢!”公公笑著,將他們領到菊園。

“霍少爺!”

突然,一位侍女走上前叫住了霍尊。

“霍少爺,您大婚那日我家娘娘不在宮中,備好的賀禮一直未送出去。今個聽說您要進宮,娘娘令我一大早就在這兒候著。”

“容妃娘娘常年在蓮山靜養,我成婚這等小事勞她費心,實在慚愧!我這就跟你過去!”霍尊說著,帶著夏芫去了容妃的瑞雲殿。

瑞雲殿外,他停下腳步朝夏芫看了眼,想了想說:“我很快就出來,你站這兒等著。不準亂跑!”

他走後,留下夏芫一個人站在瑞雲殿外。

此處位置較偏,但花草樓閣處處別緻,只是空蕩蕩地看不到一個宮人。

“這裡是個修養的好地方,就是太寂靜!啊——”

夏芫話還未說完,便被人用帕子捂住嘴巴。

一股刺鼻的味道從鼻腔湧入腦海後,她眼前一黑沒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