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每個城市都有的老城區, 周圍全是幾十年的民房,透著幾分破敗。

靈堂就設在一樓。

三個人走進去, 披麻戴孝妻女和幾個弔唁的人,紛紛轉過頭。

來人不是親朋好友之列,瞬間他們臉色有些不太好。

婦女站了起來, 惡狠狠地看著幾個人, 語氣不善地開口:“你們是工地的人?我老公這是工傷, 死了你們必須賠錢!至少得一百萬!不然你們別想開工, 我會叫上記者去鬧。”

死的人叫唐綱,從血緣上來說, 應該是企業家胡翰文的孫子。

不過他既然不姓胡, 顯然並不被胡家承認, 這裡面另有緣由。

這是胡翰文的三兒子, 三十年前和女秘書勾搭在一起生的孩子。

男人老婆娘家勢力很大,私生子連著姓胡都不可以,私下也不能來往。

胡家的人倒是一脈相承, 利益看得最重,子孫多不在乎那點血緣。

胡家明面上沒這個子孫,只是暗地裡也給了不少方便。

唐鋼為人霸道,平時在各大工地管工, 工人也都怕他, 因為兩句話不對, 唐鋼就扇人耳光, 拳打腳踢下手很黑, 算是出了名。

他曾經還把手下的工人,打到了醫院,瞎了半隻眼睛,不但沒有賠錢還倒打一耙。

這就是仗著上面有人罩著。

那個鼎被挖出來的時候,唐綱也在,他說要把帶回去,鑒定值錢再一起分。

其他人不敢有意見。

如果這個鼎真的值錢,唐鋼自然不準備和其他人分,

只是他怎麼樣也沒想到,這個東西會要了自己的命。

罪惡滔天的祖輩埋下的東西,想要永遠的掩人耳目,卻意外被在很多年被後代挖出來。

這大概就是冥冥中的定數。

唐鋼是在半夜悄然無聲的死了的,第二天發現的時候,屍體都已經涼了。

眼睛爆出來,就像曾經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死不瞑目。

警方來了後,說是心髒病突發。

唐鋼死在下班期間,而且這是急病,最近工地也沒有加班的情況,綜合種種原因自然不算工傷。

用人方,最多人道主義的給點喪葬費。

但是唐鋼的家人不這麼想,橫行霸道慣了,倒是賴定了工地,準備等喪事辦完就去鬧。

畢竟是大學工地,鬧大了也難看,對方一定會投鼠忌器。

唐鋼的妻子,也認為和那個鼎有關,所以找了道士來做法。

可惜請的道士沒有真材實料,不然也不會做完了法,現在的十幾個鬼魂還在靈堂上,幽幽的看著。

能肯定的事,那一方鼎還在房子裡,所以鬼魄才走不遠。

謝文穎冷聲說:“死的人,生前人緣不太好,靈堂上的鬼比人還多。”

馮佩佩聽完愣了下,最近這兩天,她的確感覺怪怪的。

就像很多雙眼睛在盯著自己,但是轉頭又什麼都沒有。

她為了壓下心裡的恐懼,故意拔高聲音問:“你什麼意思,少來嚇我,一百萬一分不能少。”

丈夫死了,她看起來沒有多悲傷,反而說到賠償金非常的激動。

林宛央開門見山的說:“我們不是工地上的人,我們來是想帶回那個鼎。”

馮佩佩狐疑的看著幾個人,“你們要那個鼎做什麼?”

“自然有事情。”

那方鼎是馮佩佩藏起來的,她雖然害怕,但是工地上的傳言她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