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手,拽著她的衣服。

女人的眼淚兇猛的流了下來,她安慰對方說快睡覺,睡了就不疼也不餓了。

一會兒,小孩子也沒聲音了,她顫顫巍巍把手指放到對方鼻子下,沒有氣息了。

女人坐了起來,她知道自己馬上也要死了。

她憤恨的想,她到底做錯了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丈夫和兒女又做錯了什麼。

她心裡真的好恨,恨極了這個世界,不公平啊。

心裡滔天的恨意,支撐著她開始四處的摸索,然後摸到了個死人身上的水壺,用力的灌了幾口,實在太餓了,渾身都沒有力氣,不能這麼死了。

至少不能現在就死了。

她爬到了丈夫身邊,抬起對方的手,用袖子擦了擦對方的手臂上的血跡,然後舔了舔嘴唇。

女人又躺了會兒,喝水吃東西後,恢複了體力把旁邊的屍體都搬過來,她踩著屍體一步一步往上爬。

這時候天亮了,這個靶場的田埂上,田裡都是屍體,血染紅了大地。

面前又換了個場景,看到一群穿著打扮文質彬彬的,被推到了最前面。

那個治保主任宣佈了幾個人的罪狀,以及‘死刑’的審判結果,這些人就被用繩子套住脖子,然後幾個男人一起拉繩子的另一端,把活活吊到樹上,不過兩分鐘不到就沒了掙紮。

一棵樹上全是屍體,那些人走了後,老鼠從洞裡出來開始啃食屍體。

而那些吊著的十幾具屍體,突然睜開了眼睛,他們對林宛央露出了笑容。

林宛央知道這是已經發生的事情,自己阻止不了,她現在明白了,這個地方為什麼會怨氣大到可以扭曲整個空間。

這些大多數生前都是溫順恭良的人,死後才會觸底反彈,徹底變成厲鬼。

治保主任有一次宣佈這次犯罪人名單,他滿臉得意,但看到坑邊的人頭卻突然愣住了。

八個人頭,那是他的父母、老婆和五個孩子。

這是怎麼回事,他的家人不是應該在家,吃著自己努力工作,換來的大米和豬肉。

本來應該已經死的女人,躺在人頭旁邊露出了笑容,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她是乘著那位治保主任,連夜去逮捕人的時候,潛入了他家。

這些人分別睡在兩個房間裡,她摸著黑一刀一個,原來真的會上癮。

她很費力的才把這八個人頭帶到這裡,真的很沉啊。

女人本來可以逃跑,可是兒女和丈夫都死了,她能去哪裡呢?不如一家人團聚。

而且她已經沒力氣了。

女人看著人,卻已經沒有氣息,死不瞑目她要永遠記住這張臉。

治保主任當場就瘋了,他本來是個偷懶耍滑的混混,上面有指標說必須清理多少人’。

原來的主任下不了手,被他乘機跳出來,說對方是對那些人抱有同情心。他帶頭□□了主任,然後取代了這個位置。

這些被抓來的人,大部分人都是他舉報的,只有這樣才能穩穩的坐著領導的位子。

沒想到,舉報讓他全家都死了。

這個地方,後面發生很多詭異的事情,而且還在不斷的拓展,不過當時的治保主任,後來也升了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