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我——”水落時江沒忍住,邊笑邊連連擺手,“別別別,那是你沒見過我剛升高中的時候,受著點挫折就想著放棄攝影。明明只不過一個名額一次比賽,當時還感覺跟天塌了一樣,現在再回頭看,多大點事啊。”

“誒,”沒想到她還有這麼段經歷,不二咲怔住,“那後來是怎麼……”

“這個啊……”

想起自家一本丸的刀劍,時江眼神更溫暖了些,“發生了很多很多事情。”

“改變需要時間,”她笑道,“如果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那就保持原樣好了。人生苦短當然是怎麼高興怎麼來,而且,堅不堅強看的不是外表,是心——啊,這話是不是有點太文藝了?”

“不,不會。”

不二咲笑了起來,“如果我有一天能做到就好了。”

“可以的吧,畢竟你在計算機這條路上就已經很堅強了。”時江“啊”了聲,“說起來,我認識一個跟千尋君有點像的人,要是有合適的時機讓你們認識一下也好。”

雖然只是在打扮這方面,但亂應該會樂意的。

“我很期待。”不二咲千尋遲疑了下,“這麼一說,我也有想介紹給學姐的人,改天——這個月快過完了啊,那就下個月,我把他帶過來。”

事實上,他口中的人是誰,水落時江心裡是有底的。

“恭喜您,”等走出餐廳,諾亞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就要見到初代了。”

“果然是他嗎?”

時江搖搖頭,“我也沒想到千尋這麼信任我啊——還以為我和初代有交集是在很久以後呢。”

“是啊,”ai調侃,“您終於也從讓部長頭疼的學妹成為可靠的前輩了。”

“可不是——慢著,”正想順勢誇一下自己,水落時江忽然反應過來上半句的不對勁,“你這是誇我還是損我呢?”

“都有?”

“風好大我沒聽清,給你五秒的時間把上一句話撤回。”

人工智慧可恥地屈服了。

“沒有沒有,”他忍著笑道,“我剛才沒說話。”

時江哼了聲,“這還差不多。”

“就這裡吧。”

她停下腳步,看看四周,“看樣子沒什麼人,離站臺也近,一會兒直接坐電車就能回去了。”

雖然本丸裡的短刀們看上去是孩子的模樣,平時也愛笑愛鬧,可一旦有個什麼事就都一個比一個懂事貼心——當然,這句話放在別的刀劍上也是一樣適用的——如果一定要給這排一個一二三四五,那前田藤四郎和平野藤四郎絕對在前列。

一個是在剛到來時就宣誓說“長長久久,侍奉於您”,另一個則承諾“無論何方,我都會伴您左右”,這對粟田口家雙子在這方面也是如此相像。

“好,這樣就完成了。”

審神者笑著從三腳架上取下相機,“配合拍攝辛苦了。”

“不不,主君才是。”前田溫和道。

比起總是帶著淺笑的兄弟,沒什麼表情的平野偶爾會給人些疏離感,但這偶爾當然不包括現在——他一樣謙和地低頭,“主君辛苦了。”

——這一個兩個怎麼都這麼小天使的?!

他們倆的表現反倒讓正琢磨著怎麼套話的水落時江有了一點的良心隱隱作痛。

……一丁點。

該問的還是得問。

“說起來,最近,”她假裝不經意地說,“大家都很忙啊。”

假如換成那幾振平安刀八成就會裝傻或是輕描淡寫地帶過話題,要說短刀都還是更耿直點——比如現在,並排站在她面前的前田和平野聞言就肩膀齊齊一震。

“不不,”前田笑得僵硬,“也沒有特別忙啦主君。”

“是嗎?”

時江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點點下巴,“就說最近時政沒派這麼多工過來啊,怎麼成天不見幾個人影的,上次亂當近侍,休息了半個小時過來身上就一股奶油香——”

她眼珠一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