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是主人做的。”

他語速飛快,幾不可聞得水落時江差點沒聽清他說了什麼。可她聽力早就好過了常人,輕易捕捉到這句話後愣了愣神。

“公文已經都拿過來了,”山姥切有幾分狼狽於自己的又一次沖動,他難得地說話都打了結,“有,有什麼事可以叫我——我先走了。”

“啊……謝謝。”

看著他離去時有些慌張的身影,水落時江笑了一聲,半晌,她收起笑容,輕輕嘆了口氣。

對不起了,山姥切君。

她現在……註定考慮不了這些。

今天份的公務處理起來相當輕松,她都沒再勞煩山姥切出馬,自己用不到兩個小時就把這段時間的出戰記錄整理出了給政府遞交上去的版本。

她當初勉為其難地答應下審神者這差事的時候,水落時江哭笑不得地想,可沒想過自己有一天能處理得這麼輕車熟路。

不等她把邊角整齊,門扇上忽然傳來了很剋制的敲門聲。

怎麼說也是相處很久的近侍之一,時江聽出了是誰。

“進來吧,長谷部,”她頭也不抬道,“怎麼了?”

等她察覺這腳步聲不對而抬眼,登時被這豪華陣容給唬住了。

進來的不止是長谷部,還有溫和笑著的一期一振,再後面的是巴形薙刀和龜甲貞宗。這就算了,門口還有一眾聽牆角的。

呆毛晃晃悠悠地彎在門邊還以為她沒看見——說的就是你,鯰尾藤四郎。

水落時江:“……”

這是幹什麼,組團刷審神者副本嗎?

“你們……”她餘光瞄過去。

“只是有問題想問主人,可以嗎?”長谷部沉下語氣,神情嚴肅。

“嗯,”準備好了回答任何可能長篇大論的準備,審神者甚至還喝了口水潤潤嗓子,“問吧。”

“主人。”

萬萬沒想到是龜甲先開了口,他的語調帶著點詠嘆式的沉痛。

“您有心儀的男性了?”

水落時江:“……”

?????

她一臉“tf你在說什麼”的表情,先不說是不是真的,水落時江總懷疑如果她點頭說是,眼前這群人會暗自合夥密謀些什麼。

還好她把那口水嚥下去了,不然八成是要被嗆個半死。

“你們在說什麼啊,”她眼皮跳了跳,“我怎麼可能——”

巴形薙刀:“那麼,那個情人節的巧克力——”

……怎麼今天一個兩個都是問巧克力的。

“嗯,”原本半是作壁上觀的一期一振聽見她的自言自語,“您說什麼?”

“不不不,什麼都沒有。”

她還不想把山姥切給招出來。

“我就很好奇啊,”時江又沒做虧心事,她不覺得半分心虛,慢悠悠道,“你們平時又不過這節,怎麼突然想起來這個了?”

長谷部下意識看向一期一振的同時,後者餘光飛快地往門外瞟了一眼。

“一期殿真的不擅長說謊。”

思緒稍微轉了下,水落時江明白了什麼。

她笑眯眯地加重了字音:“後、藤、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