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單反包推到一邊,隔著桌子探身挑開了插銷。

看見那頭白毛,時江愣住。

這人剛才不跑挺快的嗎?

鶴丸對上她視線,哈哈幹笑兩聲。

惹怒了審神者,他第一反應是先保命,可想來想去還是硬著頭皮回來道歉。他喜歡給別人帶來驚嚇,但如果因為這個造成不好的影響就糟糕了。

“主人生氣了嗎?”他小心道。

水落時江瞥他一眼,留給他個“你自己領會”的眼神。

應該是生氣了……?

鶴丸國永不確定地想。

“對不起。”

“為什麼道歉?”

“呃,”鶴丸聞言怔住,“這個……”

“如果你只是因為我生氣了道歉,那沒什麼意義。”時江語調很平靜,“我能理解你喜歡驚嚇,而且也不怎麼討厭惡作劇。”

再說這樣惹惱別人後還知道檢討也可以了。

“重點是這個啊這個!”

她一巴掌拍上桌面,指著旁邊的單反包暴起喊道。

“別的驚嚇怎麼樣都無所謂,”陰森森的語氣,“要是可能會把我相機弄壞就趁早洗洗脖子人頭落地去死吧!”

“知道以前擅自動我相機的家夥是什麼下場嗎?”

水落時江微笑著問。

“看好了。”

她隨手從筆筒裡拿過一根鉛筆,握住兩端一使力,幹脆利落地將其折成了兩截。

鶴丸:“……!!!”

為什麼有一種迷之幻痛……

“主人……”看著她那行雲流水的動作,鶴丸嚥了下口水,“跟同齡人相比力氣算不錯的吧。”

“不然我從小到大相機是白背的?知道最長的定焦鏡頭有多重嗎?”

審神者的怨念神情告訴鶴丸他此時不宜追問下去。

“那我懂您意思了。”

他點頭。

“以後再有驚嚇我會盡量避開相機的。”

“……”

這話乍一聽沒什麼問題,可總有哪裡不對勁是怎麼回事。

“不過啊,我聽壓切長谷部說,”這會兒的語氣倒真帶點委屈了,“主人不是要根據我們自身的特點拍照嗎?我覺得這個正好適合我啊。”

“你說驚嚇?”

水落時江搖搖頭。

“你嚇到我的前提是前後反差的出乎意料,如果拍組圖倒可以,但現在下達給我的任務都是單張照片,光那一張看起來會有點諧啊。”

鶴丸還保持著趴在她窗框上的姿勢,聽見這話失望地“誒”了聲。

“不過,你這麼說倒是讓我有了點想法。”

時江抬眼對上他亮金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