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啟防盜門那瞬間,屋子裡的煙味兒酒氣一股腦湧了出來。

見女人走進來,還沒換下職業裙裝的趙河坐在椅子上,上下唇皮子一碰:“嫂子,你回來啦,我去給你倒杯水?”

高如蘭冷笑:“不用。”

她眼珠子下轉,沒費力氣就看見了癱在沙發上的男人,醉得像灘爛泥。

趙河連忙解釋:“哎,你別看我哥,他不是故意喝這麼多的,恬甜走了,他就是心裡傷心就多喝了幾杯……”

“還用不著你來提醒我。”高如蘭冷冷地回答。

她面無表情地用手掩住鼻子,無視滿地的檳榔渣和散落的酒瓶,蹬著雙紅高跟噠噠噠地徑直走進房間。

趙河蹲下去,捏著鼻子,一個一個撿拾起地上的酒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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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裡沒點人煙氣,沙發上半坐半躺著一個渾渾噩噩的男人,一半身子在沙發上,半截身子掉下沙發,垂下來的那隻手指縫間夾了根殘煙,無力的『蕩』過來又『蕩』回去。

蓬蓬菸灰,給白理石的地板填了一道一道斑紋。

自從家裡唯一的孩子趙恬甜因人為意外過世,保姆高秀也因為過失殺人罪被暫時收監,這家就顯得寂寥了。沒了孩子,也沒了保姆,平時吃飯的一共就婆婆陸愛蓮還有趙江夫妻倆,以及大姑子趙河四個人。

過一會兒,廚房的門開了,從裡面探出個白髮蒼蒼的腦袋,啞著嗓子吆喝:“江兒他媳『婦』,江兒,小河,出來吃飯了。”

這是孩子死後趙家開火的第一頓。

沙發上的趙江睜開半眯著的眼,裡面是混沌的血絲。

“他媽的現在還吃什麼飯……”他嘴裡嘟嘟囔囔,身體在趙河的攙扶下搖搖晃晃的坐上了餐桌主座。

喊了吃飯半天高如蘭也沒動靜。趙江盯著臥室,房門關的緊緊的,裡面響起乒乒乓乓的聲音,就是不見有人出來。

他眼睛通紅:“吃什麼吃?吃什麼吃!吃個飯連人都聚不齊!”

趙江把筷子往桌上用力甩過去,哐鐺的幾聲,放在桌子邊的茶杯被碰下桌摔了個粉碎,把趙河嚇的一跳,手裡的筷子跟著掉地上。

陸愛蓮顧不得桌上的飯碗碟筷,連忙去摟他趙江:“我的江兒喲,我苦命的兒子喲,家裡已經沒了恬甜,你可不能再出事了啊!你是家裡的頂樑柱,你是趙家的根,你是媽的肉,沒了你媽該怎麼辦啊!”

哭聲震天響,趙河被她說著說著,也跟著悲從心起,抹起眼淚。

趙江伸手攘開母親,站起來跌跌撞撞地走到臥室門前,握拳用力捶門:“媽了個巴子的,高如蘭你給老子滾出來!女兒明明是你老家帶來的臭婊*子害死的,你他媽天天在我家擺什麼臉『色』!”

陸愛蓮著急的拉他的手:“江兒啊,你咋能對媳『婦』說這種話呢?”

趙河忍不住開口:“怎麼說不得了?大家都看著的,高秀房裡偷藏著我哥的私物,還有那日記本上都寫了……要不是高家一直想往城裡塞人,結果塞了高秀這麼個成天想爬男主人床的玩意兒進來,恬甜也不至於被害了!”

房門唰的從裡面推開,趙江和趙河兄妹倆被撞了個猝不及防,還沒來得及生氣,就對上一張陰沉的臉。

高如蘭一下子就看到了桌上的菜,三兩步走過去,一把掀起桌上墊的桌布,飯菜稀里嘩啦倒了一地。

“恬甜剛走你們就有心思吃飯?”高如蘭一腳踹倒桌子:“乾脆毒死你們好了!”

趙河氣得心口直髮抽:“你以為現在還是從前啊?你哪來的臉這麼囂張?高家的女人都一個貨『色』,你那個好堂妹高秀把恬甜關在車裡,你自己……”

房間裡雞飛狗跳,女人的尖叫此起彼伏,趙江一臉頹敗之『色』的坐在地上,陸愛蓮邊抹眼淚邊攔趙河:“小河,別跟你嫂子置氣了,這個家不能散!不能散啊!”

一片嘈雜裡,趙江忽的拔高聲音:“高如蘭你去哪?”

門砰的關上了。

***

霓虹漫天,燈紅酒綠,夜市擁擠而熱鬧。

高如蘭漫無目的的在街上走,口袋裡的手機響個不停,直到路人好心提醒才反應過來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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