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笙就笑不出來了。

陸櫻:“你看,你說不出話,足見是清楚的。”

“所以……素質教育時間開始了?”顯然這兒不是談話的好地方。

陸櫻也道:“還沒有,只是預熱。你好像不太想和我聊?”

她苦著臉,“也不是不太想……”

實際上是非常不想!

“您能讓我再糾結會兒嗎?”

倘若難逃一死,茍延殘喘對於她來說,也是彌足珍貴的!

陸櫻見她實在苦惱,而且這時司銘正向他們走來,心思微轉,“行,糾結吧。我們晚上再談。”

晚上?

秦笙還想討價還價,抬起頭,但見他倏的湊近自己,神叨叨的說:“司銘來了,我們假裝剛才商量了很嚴肅的事情但就是不告訴他,吊他的胃口。”

她詫異,“這麼幼稚的?”

陸櫻一本正色,“你可以將此行為理解為身為boss的我,想要在下屬面前苦心維護威嚴和神秘感——而做出的努力。”

秦笙心說‘你有個屁的神秘感和威嚴’,扯出個獻媚笑,“小的義不容辭!”

陸櫻對她表面上的態度很滿意,點了點頭,優哉遊哉的替玉帝慰問二郎神去。

之後,司銘來到秦笙跟前。

“那老頭跟你說什麼了?”他問,管天管地的語氣。

秦笙眼皮也不眨,“他說你在凡間表現不佳,要扣你工資,問我覺得扣多少合適。”

“神仙沒有工資。”司銘無情將她拆穿,又見她一張卯足勁硬撐的臉皮,完全是一隻被戳成馬蜂窩的紙老虎,默了兩秒,忽然改口說:“你要是實在不想和他閑扯,就別理。”

“不好吧……”秦笙還是很虛的,“無法想象得罪爸爸會是什麼樣的下場。”

司銘輕‘嘖’一聲,皺起眉頭,“誰又不是你爸爸?”

自從陸櫻來了以後,司爸爸地位一落千丈,早就為此不滿。

秦笙被他噎出了脾氣,那句“我是孫子你們都是大爺”到了嘴邊,愣是收住了。

“怎麼?”看出她要頂嘴,司銘也做好鎮壓的準備,哪知她一個懸崖勒馬,連帶他也失去發揮的餘地。

秦笙嘆了口氣,有點兒沮喪的意思,“你不覺得你很狡猾麼?口口聲聲說遷就我,還誆我說我們的裙帶關系挺好,好個鬼!陸櫻和我談話的意思多明白你都不幫我擋一擋,你不怕他你上啊……我怕得要死……”

話到末尾,垂下腦袋,聲音變得細如蚊蠅。

她後悔了。

非常、十分、特別的後悔!

秦笙:“千澈說你本來就不喜歡做神仙,你不喜歡做神仙就去做人好了,哪怕圈個山頭當妖怪呢。”

秦笙:“幹嘛非要讓我做決定……”

秦笙:“你做那麼久的神仙突然我一句話就不做了,這不是我的鍋難道還是千澈的鍋?”

秦笙:“根本不是遷就我,是為難我。”

秦笙:“我就不該相信你。”

委屈巴巴。

司銘垂眸看著她,感受著她混亂又跳躍的情緒。

可以確定,自己的意圖完全被她誤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