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笙的反應也是極快的,幾乎在他音落時,就回道:“我現在能走麼?”

司銘:“……”

秦笙可憐巴巴的望住他,一臉的身心疲憊。

快哭了。

破天荒,司銘竟然沒有刻薄她,而是改用刻薄的目光將她上下掃了掃,“貌似你很怕?”

什麼叫貌似?

秦笙縮起脖子朝前面看了一眼,壓低聲音,賊似的,“那可是南極長生大帝!”

司銘面無表情的“哦”了聲,“所以你為什麼要怕?”

“因為他是你爸爸,因為他打個噴嚏就能噴死我,還因為我們兩有裙帶關系而且他剛才還點了出來……”

“你當然不怕他,他又不會把你怎麼樣,可是他會把我怎麼樣啊……”

“你說我怕不怕?當然是怕得要死,可我有什麼辦法……”

秦笙邊走邊碎碎念,垂頭喪氣的,好像走的是通往黃泉的死路。

見這個矮子是真的在怕,忐忑的心情司銘也感受得到,他沒辦法的輕嘆了一聲,抬手拎住她的後衣領。

矮子止住腳步,不解的扭過頭看去……

司銘道:“你聽好了,我只說一次。”

秦笙:“……”

“陸櫻,也就是曜華,確實本事通天,說他與日月同輝也不為過,故而他是一個很無聊的神仙。”

秦笙下意識吐槽:“你們神仙哪個不無聊……”

“陸櫻是其中之最。”司銘強調,“他活得太久了,能打動他的東西很少,少到幾乎沒有。揪住我一點點錯處施以懲戒並不能讓他感到多愉悅。”

稍頓,他語氣裡多出一絲理所應當的不屑,“更不要說針對你一個凡人。”

秦笙忍住過類似的話,可是我把你的仙力吸到身體裡去了,冥府那邊沒有我的死亡日期,甚至我很有可能是不會死的,這在六界算特例了吧?”

既為特別,活了千萬年的遠古神明都不一定見過,不就會在意麼?

“況且我還跟你有裙帶關系。”秦笙重複。

這一點尤其重要。

司銘臉色微沉,“和我有裙帶關系怎麼了?”

“你聽。”秦笙示意他注意前面的動向,在池淵的陪伴下,陸櫻頻頻發出慈藹的笑聲,任誰都聽得出,前者頗讓後者歡心愉悅。

司銘中肯地評價道:“池淵一向很會拍馬屁。”

“沒錯啊盆友!池淵不是陸櫻的下屬都知道要哄他開心!然而你呢?”秦笙懷著無比複雜的心情點出關鍵,“你只會和他唱反調,胡他的牌,惹他不高興!雖然我也看不慣池淵那副趨炎附勢的嘴臉,可是你不能否認很多時候拍一句馬屁比你辦好一百件實事更有用,你為什麼不拍?”

司銘想了想,“我後來沒有再胡他的牌。”

這已經是他的最大程度的讓步。

秦笙搖頭,“根本不夠,你一開始就該讓他贏。”

司銘終於蹙起長眉,露出點煩躁的表情。

麻將也是他為數不多的愛好之一,打牌不能贏還有什麼樂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