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笙明白得很。

自己突然沖動,其實是被司銘那句“與人留下念想,是神的失責”戳到最敏感的神經炸毛了。

但同時司銘也對她說過:我非重湮。

他兩級別都不一樣。

姚兒是重湮是命中註定的九世情緣劫數,而秦笙因為司銘的仙力意外保住性命,命裡有了充滿無數可能性的變數。

根本沒有比較的餘地。

秦笙為此發作,十分站不住腳。

冷靜下來後,她也意識到了這一點。

所以當司爸爸表示要和她單獨談話,她內心是拒絕的。

“我承認,剛才是我沖動了,可我也是受了繁玥的蠱惑。我有錯我會改,但重湮說得很對啊,繁玥是你的仙使,你有責任約束和矯正他的行為舉止,讓他隨隨便便教唆我這樣是不好的!我那麼熱血的青年……”走進書房裡屋,秦笙站在古樸的書桌前,背起小手話得器宇軒昂正義凜然。

甩鍋,絕對的甩鍋!

她得給自己求條活路。

司銘背對她站在桌案的另一端,她話罷後一點反應也沒有,像一座自帶智商、且認真醞釀著如何用溫和卻又具備絕對致命噴發效果的火山。

成功的把秦笙唬到了。

“你……生氣啦?”她探了脖子去瞄他的側臉。

這時,司銘從貼牆的書架中間層取出只木盒,剛轉身,提心吊膽的秦笙嚇得哇哇大叫:“幹嘛幹嘛幹嘛!我不過沖你吼了幾句,你就要毒啞我!”

那盒子長得就十分詭異,彷彿裡面關了邪惡勢力。

司銘用看智障的眼神望她,“請問我要把你變成啞巴,需要毒藥這種東西?”

秦笙想了想覺得他說得很有道理,這才正視過去……

他手裡的木盒巴掌大,四四方方的,盒身有自然的棕褐色紋路,表面雕工大氣,細看還挺有美感。

哪裡邪惡了?

秦笙不確定的問:“給我的?”

無端端為什麼要送禮物給她?

司銘鬧不清楚她小姑娘家天馬行空一秒一個樣兒的想法,索性把盒子開啟,推到她面前,“這是用桃木精去年長出的枝幹做的珠串,裡面注有重湮的法力,可保你不被邪祟入侵。”

很早以前他就說過,在她仙力會為她引來危險,這串桃木珠可在關鍵時候震懾妖魔,確保萬無一失。

“這麼有心,謝謝了。”秦笙一聽是保命的東西,歡喜的從盒中取出珠串,掛在左手腕上,足足繞了五圈才戴好。

珠子很小粒,也很輕,散發著淡淡的木香,用紅色的線繩穿編而成,銜接處繫了一個簡單的同心結,結尾兩條寸長的流蘇穗子,細軟順直,幾分活潑。

“這手串做得不錯,結打得也好看,就是木珠子沒拋好,你看這兒……”秦笙把手腕伸到司銘眼前,指著其中一顆珠子,“這兒有一個小坑你看見沒有。”

司銘癱癱的臉上出現不爽的表情,“確實有個坑,要不要我給你重新做一串?”

秦笙詫異的看了他一眼,總算意識到重點。

敢情這珠串出自司爸爸之手?

司銘繼續不爽道:“重新做也不是不可以,無非耗些時日,而倘若在這段時日內你被哪個妖怪盯上,怕是兇多吉少……咦,這麼說來我好像能省去不少麻煩,那就重新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