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三點。

酒店後山的小木屋裡,光線明亮充裕,暖意融融,且,飄著食物濃鬱的香味。

屋子正中,小方桌上擺一隻碳爐,紅彤彤的炭火燒得爐上銅鍋裡的湯翻飛沸騰。

秦笙坐在桌子一端,左手捧碗,右手執筷,夾起碟子裡刀工均勻的羊肉往鍋中一涮,撈起往麻油蘸碟裡再一裹,同時用碗在下面兜住了,但完全不用把羊肉放進碗裡,探出脖子張口就塞嘴裡,滿足的咀嚼。

整套動作行雲流水,連貫自如。

吃完後還要發出舒暢的長嘆……

“活過來了,吃肉真好,我太幸福了!”

幾度喜極而泣,熱淚盈眶。

“嘴裡不要包著吃的別說話,唾沫星子都飛出來了。”司銘端端坐在她正對面,肚子,小土地邊收拾餐具,邊碎碎念說:“今晚真熱鬧,回頭要加班寫報告。”

語氣裡非但沒有不愉快,相反有種“終於等到你”的躍躍欲試。

末了,一個扭身遁得幹脆。

木屋裡就只剩下秦笙和司銘獨處。

獨處。

作死了,秦笙忽然覺得這是個不可多得的機會。

接著她就緊張起來了,心跳加快,臉皮發燙,莫名其妙的似乎在期待著什麼?

司銘呢,他就坐在她的正對面,像個沉穩的老幹部一般,沉穩的喝著茶。

“謝謝你啊,不然我今晚肯定熬不過去。”磨嘰小半天,秦笙總算找到合適的話說。

但其實在司銘聽來已經能算做反常了。

按著她以往的路數,沒理都是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今天倒是奇了怪,禮禮貌貌的跟他道謝,連嘴都不貧。

可能腦子被凍壞了吧。

“小事而已。”司銘放下茶杯,本著仙神包容的胸懷,沒有放出什麼刻薄話來為難一個腦子壞掉的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