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剛過11點。

千澈按著秦笙給的地址,在傳大外一家小酒吧找到她時,她已經喝得半醉半醒,爛泥似的趴在吧臺上,歪著腦袋,臉上斜著兩行眼淚,可憐巴巴的樣子。

千澈和被他拽來的繁玥相視一眼,兩人相當的納悶。

咋了?

秦笙可不像是會借酒消愁的人。

“阿笙,我和繁玥來接你了,你幹嘛喝那麼多酒?”千澈嘗試性的推推她,更像是在試探她醉到什麼程度。

自知命不久矣的秦笙呈持續傷心欲絕狀態,隱約聽到有人喊她,抬起腦袋一看,看到了個熟臉。

“千澈?”她怔怔的喊了一聲,泫然欲泣的哭腔。

千澈愣了愣,“是啊是我,你怎……”

“千澈啊哇嗚嗚嗚……”秦笙勉強撐起自己就朝他撲去,抱住他的同時,將自身重量毫無保留的施加給他,然後一把鼻涕一把淚,“我不想死,你幫我跟司銘那孫子說,讓我多活幾年,只要十年……不五年就好,讓我多活五年,我叫他爺爺都行的嗚嗚嗚……”

一時,本就不大的小酒吧內,充斥著她狼狽的嚎啕。

幸而客人不多,靠窗那邊有兩桌,這會兒都不約而同的向他們這邊看來,表情各異。

有輕微潔癖的千澈全身都僵化了,抬起頭盡量無視不停用鼻涕眼淚在自己肩窩蹭的人,咬牙切齒的向身旁的繁玥求救,“快把她從我身上拿開!快快快!”

他不過是一關遊戲打不過才給秦笙打電話的,沒想到這姑娘好的不學,跑來買醉!

醉就算了,又哭又鬧的掛在他身上算怎麼回事?

“啊啊啊啊我脖子上有什麼黏黏的,鼻涕嗎?阿笙你聽我說,你先坐好……放開我!”

他要瘋了!

救命!

繁玥樂不可支,看熱鬧都來不及,哪會輕易伸出援手。

這時候,酒吧老闆從廚房走來,哭笑不得的說:“是不是和男朋友吵架了?我認識她,她們寢室四個人,偶爾最大的那個帶著她們來這裡坐坐,這個小姑娘……以前挺樂觀的。”

繁玥笑眯眯的問:“她一個人來的嗎?”

老闆點頭,外迦納悶,“是啊,8點多來的,一個人坐在這裡喝了三杯僵屍。”

“僵屍?”

“我們店裡特有的一種調變酒,喝著是果汁味兒,實際上後勁很大。”老闆看了還抱著千澈哭得驚天動地的秦笙一眼,頗有些歉意,“我以為她點那三杯是和朋友一起,結果看她開始喝第二杯才發現不太對勁,哦對了,你們是她的朋友嗎,能不能留個聯系方式給我?”

繁玥見老闆還算負責,施施然走近,眸中紅光一現,柔聲軟語的惑道:“我們是秦笙的朋友,現在就帶她走,你不用擔心。”

末了,轉頭吩咐千澈,“帶著人回家啦。”

秦笙則繼續哭嚎:“我不回家……要是死在家裡,我爸媽得多難受啊……”

未幾,酒吧老闆一陣恍惚,等到回過神來時,吧臺邊的三人已經不見了,臺上的空杯壓著一張酒錢。

……

二十分鐘後,回到四合院。

秦笙在路上鬧夠了,這會兒好歹安靜下來……由千澈心不甘情不願的揹著。

繁玥輕松的走在前面,來到院子裡,轉首道:“還是照例把她安置在書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