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相貌出眾有才華,身世早就被學校裡無聊的妹子起底無數回。

以前秦笙就聽妙妙在宿舍裡唸叨,要和其他江才子的迷妹組隊來療養院求偶遇。

料想江淮對這種事煩不勝煩,所以秦笙沒有真的生他的氣。

不管他信不信,反正她解釋了,誠懇的!然後沖二樓安全門入口揚了揚下巴,“請像孝子那樣陪伴在老先生的身邊。”

剛說完,兜裡的手機響了。

秦笙掏出來一看,是護士姐姐。

滑開通話鍵,站得遠的江淮都聽對方急道:“秦小姐,快到監護室來!”

……

很快趕到監護室,走進隔離間就被兩名黑衣人攔下了。

……真的就是電視裡那種穿著黑西裝、著墨鏡的保鏢,身材頂魁梧頂健碩,氣勢駭人。

其中一人強勢道:“這裡是私人重症監護室,閑雜人等請迴避。”

閑雜人等?

開什麼玩笑!

秦笙正要扯開嗓子嚷嚷,肩膀被身後的人輕按了下。

回過頭,江淮擰著眉對她搖了搖頭。

“沒事沒事,他兩是傳大的學生。”許明義的主治醫生也在,上前來解圍。

他身邊站著一位戴眼鏡著正裝的中年男人,手裡提著公文包,眼神裡有從事律師行業獨有犀利。

精銳如掃描器的目光從兩人身上掃過,醫生忙又介紹:“秦笙,這兩天就是她在裡裡外外的忙著給老爺子過生日;這是江淮,老爺子多年來資助的大學生之一,都是來探望他的。”

給秦笙發簡訊的護士也在,激動的道:“秦小姐,是老爺子的親人來了!”

秦笙打眼往監護室內一望,許明義的病床前坐著一位白發蒼蒼的老人。

老人穿著淺藍色的防菌服,一隻手杵著柺杖,一隻手小心翼翼的覆在許明義的手背上,蒼老的面龐布滿複雜之情,那雙因情緒激烈翻湧而眯起的眸子裡有濕潤的光華在攢動。

千言萬語都在心裡,顫抖的唇瓣卻吐不出一個字,一句話。

秦笙心頭一動,“……他是誰?”

剛問罷,孫碧華一步一步僵硬的走上前,“意承、是不是我的弟弟……孫意承?”

她雙手扶在玻璃牆上,瞠大眼看了數秒,眼淚吧嗒吧嗒的掉下來了。

監護室裡,坐在病床前的遲暮老人面板的每一寸都浸透了滄桑,那樣的臉貌幾乎難以和孫碧華記憶中稚嫩的臉孔重疊在一起,可是,不會錯!

那就是她的親弟弟……孫意承!

秦笙看著淚流滿面的她,聽到醫生感慨地說:“這位孫先生剛從國外趕回來,他的親姐姐孫碧華正是老爺子年輕時候的戀人,是老爺子等了一輩子的人。”

這時,只聽孫意承沙啞的開口,“許,我是意承啊,我代替姐姐來看你了……”

透過傳音器,隔離間的人都聽到了這時隔將近一個世紀的問候。

中年律師道:“當年孫先生和姐姐在混亂中走散,被一對留洋夫婦所救,不得已離開故土。再回來時已物是人非,多年來孫先生一直在找尋親姐姐的下落,戰禍無情,恐怕孫女士早已辭世。只是沒想到許老先生尚在人間,終生未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