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胚房裡面有根據打造物資不同修建的不同火坑,鐵鍋,高案几之類的事物,士兵們則是根據自己的事情,在火坑旁打鐵的打鐵,忙得是熱火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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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不斷轉悠的便是周齊燁委任的監軍們,他們每人手中都拿著一根鞭子,防止士兵們偷懶。

張彥瑾剛剛本來想要去馬蹬和馬鞍的作坊去檢視一下進度,卻發現根本沒有人理會他。

他上前去想要看看士兵們做的怎麼樣,在看到一個士兵在打造出馬蹬之後,居然還在馬蹬上雕刻花紋,張彥瑾有些啞然,便詢問道:“你為何要在這馬蹬上雕刻花紋?”

那士兵剛剛想要和他說話,卻被過來的監軍一皮鞭子抽在了這人的旁邊,大罵道:“居然敢在上工的時候偷懶?還想不想吃飯了?這個月的餉銀還想不想要了?”

張彥瑾冷凝著那監軍,他還沒有說話,就看到監軍看都沒有看他一眼,轉身走了。

差點捱打計程車兵怕真被捱打,只得加快了手上的動作,看都不敢看張彥瑾。他做這活計,其實比起最普通計程車兵身份還要低。

張彥瑾自然明白這是周齊燁故意安排的,為的就是排擠他。

他一點都不在意,轉身出了作坊,一路來到了這水流充沛的渭水河畔。

給馬蹬上雕飾花紋,得虧周齊燁這個軍監長史想得出來,軍需輜重的準備以簡潔好用為主,恐怕也只有周齊燁這個從來沒有上過戰場的富家公子想得出來了,這要傳出去恐怕就要貽笑大方了。

站累了,張彥瑾便叼了根草坐在了地上,等到傍晚大營之中炊煙裊裊時,張彥瑾才轉身回去。

忙碌了一天計程車兵們早都在各大灶前排起了長龍,腹中源源不斷傳來飢餓的感覺,讓他們都禁不住盯著長大勺的大師傅。

只見大師傅又揮動了幾下如同大鏟子一樣的炒勺,這才用石頭壓住了露天的灶火,這樣既可以讓壓住火苗,讓柴火不再快速燃燒,又能擋住風,不讓火苗熄滅。

兩個大師傅一起抬起那口大鐵鍋,把裡面的飯倒進一個又一個的木桶裡,分別由老兵們提著木桶去給士兵們盛飯。

張彥瑾嘴唇動了動,一點食慾都沒有。都說幾個人吃飯做飯的時候是做飯,人多了就是餵豬,看來果真如此。

他左右瞅了瞅,發現這裡都是士兵們在排隊等飯吃,並沒有像他一樣稍微有些品階的軍官在這裡排隊。

難道這些稍微有點品階的軍官們都有小灶?

張彥瑾挑了一下眉頭,轉身便往各大營帳之中走去。

果不其然,這些稍微有些品階的監軍們都不像士兵們露天坐著吃飯,而是坐在營帳中的案几旁喝著稀飯,吃著炒好的菜,和剛烙出來的白麵餅子。

這些飯食雖然算不上什麼,可和外面士兵們吃的飯相比就好多了。

營帳之中坐著的監軍們看到張彥瑾走進來,都抬頭默默看了他一眼,然後低頭繼續吃自己的飯。

他這是被同事們給冷暴力了?

孫誠不敢多說什麼,連忙命人把張彥瑾周齊暉兩撥人都帶了出來。

“孫誠……”周齊暉不爽地看著站在一旁的孫誠,正想要說什麼,卻在看到大堂中央坐著的皇帝后,硬生生住了嘴。

“草民周齊暉參見陛下!”周齊暉忙不迭地跪下行禮,隨著他進來的王儉庭幾人也都紛紛跪下行禮。

張彥瑾幾人見狀,也趕緊都跪了下來行禮。

皇帝就像是沒有聽見他們幾人的聲音一樣,依舊坐在高座上慢悠悠地喝著茶,並扭頭對長安令孫誠道:“令尹,你這茶倒是不錯嘛!”

孫誠一聽點了自己的名,趕緊就走了過來,陪著笑臉道:“微臣平日裡沒有別的愛好,就喜歡喝茶,這茶是臣託人去江浙一帶給臣捎回來的,平日裡臣根本不捨得喝,今兒聖人來了,臣這才斗膽拿出來獻寶,還請皇上不要嫌棄微臣這茶味淡才好。”

皇上輕押一口,這才把茶杯放到一邊。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感慨道:“茶只要解渴便是好茶,徒有其表,敗絮其中,茶味寡淡者不算是好茶。”

孫誠在一旁聽著,心中卻犯起了嘀咕。聖人這明顯是話裡有話,可這句徒有其表敗絮其中說得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