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不辛苦,能替皇上分憂是臣妾的福分。”柳青珊淡淡地笑了,搖了搖頭,滿眼的幸福似要溢位來般,卻又帶著淡淡的哀愁。不過想想,罷了,只要自己還能為他做些什麼就好。

她這樣說不是因為她敬他,而是因為她愛他。她真的就是這麼覺得的,為他做任何她都覺得幸福,即使,那些都是要付出代價。

“嗯。”月閬雄又是點了點頭,理所應當地接受著身旁女人的愛。

她確實很好,他曾經也確實真心喜歡過她,不過他說過,後宮最不需要的就是聰明的女人,他是一國之君,且不說多少人惦記著他的位子了,相信只要是男人,都不希望自己在外防著所有人,回到床榻上還要防枕邊人。

想著,腦海中又浮現過另一個年輕女子的臉,那是她麗妃,兩年前去淮縣遇到的女子,也是後宮唯一一個沒有什麼家事的女子。她雖不能幫他鞏固朝崗,不能為他牽制某個家族,卻是給了他很多溫暖和笑容。

她很單純,很善良,從進宮到現在從未變過,還因此幾次被別的嬪妃陷害,險些喪命。他告訴她在後宮生存不要輕易相信別人,她只笑,亦如之前的美好,而他也越來越有想要保護她的,越來越害怕失去她。

月閬雄不由笑出了聲,無奈地搖了搖頭,才一會,他又想她了呢。卻不知,此刻他眼裡的溫柔已經落入了另一雙眼眸,柳青珊抿了抿唇,一抹痛在胸口隱隱發作。

“好了,皇後給朕按得也累了,早些休息吧。”月閬雄自然地說著,像是真的在為柳青珊著想,然後不等柳青珊說什麼便起身擺駕去了秀馨宮,麗妃的住所。獨留柳青珊一人還在原地,淡然的臉上一滴淚悄然劃過。

…………

再說丞相府中,月瑤回來時已經有些晚了,一回來她便去了上官涼萱如今的住所。

不知是不是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她感到很不安,很害怕,應該說是前所未有的恐懼。

此刻的月瑤不但沒了公主的囂張跋扈的氣焰,甚至看上去有些狼狽,眼睛紅紅的。

院子裡沒有丫鬟,不用想也知道如今任誰都是不敢再靠近上官涼萱了,曾經眾人巴結的物件,如今她們都紛紛避之不急。

這也是上官藍悠要的效果,她很喜歡這種暴露出真正人性的遊戲。

為什麼喜歡?敵人們用曾今傷害你的方式在自相殘殺,你說她喜不喜歡?

月瑤走進房間,很黑,她想點燈,但燭燈早已燃盡了油,根本沒法燃燒。

忽然身後有一陣陰冷的風吹過,月瑤一驚,猛然回頭,在發現什麼也沒有後鬆了一口氣。

身後又是“哐當”一聲,月瑤又一次猛地回頭,捂著嘴差點尖叫出來。

是臉盆,可是她根本什麼也沒有碰到,臉盆怎麼會摔下來。

月瑤倒吸一口氣,會不會是她回來了?

她不敢叫,不敢跑,只是站著,壓抑著所有的害怕,警惕地看著四周。

可四周平靜,又等了一會兒,依舊再沒有一點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