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夜晚,還有些涼意;清風拂過又添了幾份寒意。鍾離幕站在寢宮前,放眼望著這座浩大的皇宮。

深邃的眸子中透著寒氣,讓人不寒而慄。恨不得遠離這座冰山,自從夜風清離開之後,他再也沒有笑過。

皇宮中內內外外都掛上了紅綢,給寂靜無聲的皇宮新增上了一些生機和喜氣,眼看著大婚之日就快要到了。

常平低著腦袋,站在鍾離幕身後等著他差遣;他不敢猜測主子的心思,不過明眼人都看的出來;自從夜風清離開皇宮之後。

鍾離幕就像失了魂一樣,上完朝回來後,就是在自己房間喝酒或者畫畫;畫得都是夜風清的畫像,本以為皇上作為一介武夫。

定是不懂這些琴棋書畫,常平有幸看了幾副;不曾想皇上的畫技這般高超。竟能將夜風清畫得這般栩栩如生;出神入化,白衣飄然;瀟灑俊逸,超凡脫俗,堪比嫡仙。

藍衣高貴優雅,一顰一笑,都有著動人心魄的魔力;不食人間煙火。常平見過他畫的畫像後,不由震驚了許久;陛下想必是用百分百的心,才會將夜風清畫得這般惟妙惟肖吧。

常平嘆了一口氣,上前走了幾步;在距離鍾離幕一步之遠的地兒停了下來,動了動雙唇壓低聲音開口說道:“陛下,夜深了;後日便是陛下的大婚之日,陛下要好生歇息才是。”

常平說完話一出,鍾離幕的身子顯然僵硬了一下。眼眸中的寒意,明顯加重了幾分;緩緩開口道:“朕知道,不用你來提醒朕;做好你自己的事!”

鍾離幕冰冷刺骨的語氣,顯然有些怒意。常平嚇的撲通跪了下來,臉色刷的一片煞白連忙磕頭說道:“老奴罪該萬死,老奴罪該萬死。”

其他人都知道鍾離幕生氣了,也紛紛跪了下來。一個個將頭埋得老深,就連大聲吸氣都像是在犯罪一樣。

鍾離幕冷眼掃了過去,便見一群人瑟瑟發抖的跪著。這才冷哼了一聲;拂袖而去。

等他走遠後,常平顫顫巍巍的身體;一下子癱坐在了地上,額頭上還一直冒著冷汗;誰都怕鍾離幕發怒,他心狠手辣;嗜血殘暴多年,九幽國上下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要是惹怒了他,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能不能留個全屍,都是很難說,幾名小太監見鍾離幕沒了影之後;才撲過去將常平扶了起來。

其中一名小公公東張西望了一下後,一臉擔憂的小聲說道:“常公公,你又何必惹怒陛下呢。自從那位夜公子離開後,陛下每日都是一副要殺人的模樣。你比我們幾個小的,都清楚啊。”

常平聽了他的話之後,“唉…”的一聲,長嘆了一口氣;喜男風沒有什麼稀奇的,不過鍾離燁死後,又見鍾離幕對夜風清那般。他才開始擔心鍾離皇室的血脈無法延續下去,才會這樣做。

常平是鍾離幕的父皇還在時的貼身太監,當時太上皇對他不錯。他也是不忍心;就這樣看著鍾離皇室,斷後了啊!常平推開了攙扶著他的幾人。

緩緩走了去,幾人他蒼老無力的身影,紛紛都嘆息了起來。

……

…………

第二天夜晚,落林宮地牢、一個又一悶嗯聲,連連響起。時大時小,聽上去很痛苦。卻又不是那種犀利的慘叫聲,只是任由鼻音發出痛苦的悶嗯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