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離澈不客氣的,拿起碗筷就吃起來。他們和他們的酒,聊他們的天。

他吃他的飯,喝他的湯。這一桌子的飯菜就他們四個人。

白泉回白月閣去了,白蕪悅也回書院去了。說有些事兒,需要處理。

四個人,愉快的把這頓飯吃完了。夜風清和夜風邪倒是喝了不少酒,回去的時候

都是讓婢女送他們回去,夜風清已經幾個月沒喝酒了。自從上次喝酒無緣無故被人拐走。

夜風清就開始戒酒了,不過今日高興喝一點。夜風清所謂的喝一點,就是喝的不省人事兒。

就如現在躺在床上,這種一動不動的模樣。

他從來都不是一個酒鬼,只是偶爾喝喝酒。喝酒也是一種宣洩和釋放。

醉了什麼事兒都沒有了,整個人都是迷迷糊糊的。倒也省去了許多煩惱。

今夜他睡的很安穩,房間裡很暖。被窩裡也很舒服,這夜晚裡紛紛飄落的白雪。

看起來,也沒有那麼冰冷。反而給人一種,軟軟綿綿的感覺。

這條復仇之路對夜風清來說是他唯一的選擇。計劃了整整五年,依然沒有完成。不是殺不掉,也不是沒有機會。

只是覺得心裡一直有個坎,上前不是,後退更不可能。世間萬物,無奇不有。

感情複雜,又有誰知道自己心裡到底真正想要的是什麼。

屋內的人,已經進入沉睡的狀態。

可外面的飛雪,似乎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身處另一座樓的某個人,手裡拿著一小壇愚歡酒。站在窗戶前,迎著寒風和白雪。

好似他毫無畏懼寒冷一般,往米粒點大的飛雪。飄落在他的衣著,手臂上。甚至頭上,和臉上。

他神色凝重,卻又看不出半點生氣的模樣。真是個喜怒無常的主兒。

“一口,忘,憂愁。”

“二口,忘千愁。”

“三,口無,處愁。

他此時此刻就像是一個醉漢一樣,說起話來含糊不清。

他搖搖晃晃的走回床邊,一屁股往床上一坐。揚起腦袋,將酒壺往自己嘴裡灌。

只看他的喉結一直在滾動,咕咚咕咚幾下。酒壺裡的酒喝完了,他有點不甘心的。

將酒壺倒立過來,使勁抖了幾下。結果一滴都倒不出來,他這個想喝酒。

結果連酒也和他作對,勃然大怒。他壓抑著自己,無奈又不甘心的吼了一下,揚起手將空了的酒壺,往地上一砸。

“啪”一聲,酒壺摔到地上,砸的粉碎,他痛苦的低頭腦袋。雙手抱了抱自己的腦袋。

“不是忘愁嗎,憂愁,千愁。無處不在的愁嗎。”鍾離幕就像一個壓抑了很久的狂獅。隨時隨地都可能有暴走的跡象。

“夜風清…夜風清…”他在痛苦,在後悔。夜風清是他的憂愁,他的千愁。無所不在的愁。

“夜風清…夜風清…”他的聲音很小,就像是個小孩子一樣,在喃喃細語。

臨馭站在門外,聽到了屋內的動靜。嚇得他的小心臟,像小鹿一樣,活碰亂跳。

臨馭都快控制不住他自己的心臟了。膽戰心驚的在門外站了一會兒,聽到屋內沒了動靜。

臨馭終於鬆了一口氣,他這位祖宗真是能折騰。臨馭左顧右盼緊張兮兮的撫了撫自己,剛剛安定的小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