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她這問題果然是白問了。

她把枕頭放好,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愣愣地發神。

青山就在床前,看著鄭珏西,微笑著,無喜無悲。

無為山下。

“師父,我們到底還有多久才能回去啊?”嚴梁坐在一塊岩石上,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後問道。

師父看了他一眼,說道,“要等到把這些東西都除光了才行。”

“可是,師父您……”嚴梁猶豫了一瞬,才說道,“師父您神通廣大,要消滅這些小嘍囉只需一瞬。可我們現在還要在這兒等著,您說這不是浪費時間嘛。”

師父拿起木拐敲了敲他的頭,“你這小子,別以為拍我馬屁,就可以偷懶。”

嚴梁痛得摸了摸頭,委屈巴巴地說道,“師父,您怎麼又打我頭……”

師父哼了一聲,便沒再說話。

“師父,我特別想知道一件事兒……”嚴梁小心翼翼地問道,“您可是怪老子,在三界中也算是威名遠揚,您大可向那些妖怪亮出您的名頭,讓他們知難而退豈不更好?”

怪老子看著嚴梁,眼神透露著恨鐵不成鋼的情緒,“我跟你說過多少遍,來這無為山的妖怪,都是抱著必死的心態來的,跟他們亮名頭,你這跟脫褲子放屁有什麼區別?”

嚴梁無言以對,只是還不死心,問道,“只是師父,我們究竟還要多久才能回去,總不能一直在這兒打怪吧?”

這些妖怪殺了一批,就又有另外一批闖上山來,這樣下去,先完蛋的恐怕是他們,只是嚴梁真的不知道他師父究竟在等什麼……

怪老子看著洞外的夜色,神色嚴肅,“就快了……”

鄭珏西有時候覺得其實相比起人類來說,狐貍可能真的要更加複雜多變,特別是母狐貍。

昨天在冥府瘋了似的人是她,昨天哭得絕望的也是她,而今天早上陽光明媚的也是她。她這到底吃錯了什麼藥,怎麼這心情就像過山車起起伏伏的。難不成冥王給的藥有問題?

吃著油條喝著豆漿,鄭珏西小心翼翼地看著胡麗,“姐,你確定你沒事嗎?”

胡麗看著她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樣,笑道,“瞧你這傻樣,我要是有事,你還能吃到早飯嗎?”

“我只是覺得這簡直就是一場夢,比讓嚴梁不喜歡你還不真實。”鄭珏西邊說,邊用勺子攪了攪碗中的豆漿。

聽了鄭珏西的話,胡麗搖了搖頭,“你這小屁孩,怎麼什麼話都敢說。我只是把嚴梁當作後輩,我想他也是明白的。”

鄭珏西也學她搖了搖頭,“他可不明白。你把人家當小輩,可人家把你當情人……”然後她猛然想起了什麼,興奮地說道,“照你這麼說,嚴梁可得叫我姑奶奶了?!”如果真是這樣,那以後嚴梁捉弄她的時候,就可以用姑奶奶這個名頭壓他一頭,光是想想都覺得美滋滋。

胡麗剛想說些什麼,就被電話鈴聲打斷。

鄭珏西朝她做了個鬼臉,便走到電視櫃旁,拔掉充電器。一看來電顯示是個陌生號,有些猶豫地點了接聽。

剛一接聽,電話那頭的人便急急地說道,“喂,請問是吳櫻嗎?”

鄭珏西一聽,便知道生意找上門來了,朝胡麗挑眉一笑,回道,“我是吳櫻,請問您是?”

“是我,齊晗。”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我朋友遇到了一點奇怪的事情,希望你能幫忙解決一下。”

“原來是你。你可以大致描述一下你朋友遇到了什麼的情況嗎?”

“這個……我想有些事可能需要當面跟你說才行。”

“嗯,那好,我們就約在海文大廈的咖啡廳見面。考慮到你職業的特殊性,那我就先去那,等到了在再通知你來,可以嗎?”

“嗯,那就照你說的做吧。”

“好的。那謝謝你的來電,等我到了再打電話給你,那就這樣了,再見。”

鄭珏西掛了電話之後,看向胡麗的眼神都變了,“姐,我們終於又要‘開張了’!”

胡麗倒是沒笑,反倒是眉頭緊鎖,“所以你昨天都沒有找到一單生意?”

鄭珏西聽此,原本開心的心情都給磨沒了,“你還好意思說,要不是因為你昨天出了事兒,我早就開張了,而你現在還來質問我,你到底有沒有心啊?”

胡麗馬上嬉皮笑臉,“以前沒有,不過現在有了。我決定,為了補償你,就為你破例一次,這單生意,咱們一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