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立峴見鄭珏西久久不能回神,便給了她一記暴栗子,“聽師父的話要學會抓重點,別一整天想些沒用的東西。這件事的重點在於王母珠!”

她哪有想什麼沒用的東西?鄭珏西有些委屈,而且師父又怎會知道她心裡想的什麼,不過就是瞎說而已。她不敢當著師父的面吐槽,只能在心中朝師父做了個鬼臉。

不過,鄭珏西忽然想起這些時間她所困惑的事,或許,問師父是有用的……吧。

“師父……”鄭珏西有些小心地喊道,卓立峴看著她,挑眉“嗯?”了一聲,鄭珏西才繼續說道,“我近日來被一事所擾。前些日子,我剛從九重天回來的第二天,去看望我父母的時候,她們表現得很反常,我原以為是因為她們年紀大了,又兩年沒見我,所以才會表現得那樣陌生。可我去看齊晗的時候也是這種情況,我並沒有其他的意思,只是齊晗之前對我的感情感覺那樣濃烈,可是現在見我卻表現的十分漠然。即便時間過得久了些,沖淡了他對我的感情,可他見我的時候,總該有些反應。還有那些同我認識的人,皆是這種反應。可認識我的妖怪,卻是還記得我,我真不知是為何?”

卓立峴避而不言,打著哈哈。如此態度,讓鄭珏西更覺事態的嚴重。胡姐和師父一向待她極好,可這些人如今卻瞞著她,究竟是為何?

不管其他,卓立峴讓胡麗帶著鄭珏西前去睡人源,自己個兒也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騰雲駕霧,這還是鄭珏西第一次踩在雲頭上,看著腳下小小的物件,又看著周圍浮游的雲層,還用手觸了觸,十分激動。她第一次坐飛機的時候都沒有這麼激動。胡麗在一旁看著如此幼稚的鄭珏西,不表態,只專心駕著翻鬥雲。

到了一處空地,胡麗便將翻鬥雲降落,鄭珏西十分不捨地離開雲頭,胡麗見此,嘆氣搖頭。

胡麗看著鄭珏西,說到,“你看看這周圍,有沒有一處,是高山包圍著的地界。”

鄭珏西依她所言,左右遙望,皆不見高山,只茫茫一片平地。胡麗又抓著鄭珏西,往前頭飛去,讓她看見高山便知會一聲,她們便在那處停下。

沒多久,鄭珏西便見著一群高聳的高山,接天連地,便讓胡麗降落到地上去。

胡麗見不著高山,只看見一片虛無,看來此處便是睡人源了。

照著卓立峴所言,布陣,唸咒,施法,一氣呵成。果然有一群矮矮小小的人從虛無中走出來。胡麗看著他們,嚴陣以待。

鄭珏西走到胡麗身後,以求庇佑,在她身後,也在觀察著那些矮矮小小的人。

為首的屈人頤指氣使,火焰囂張,叫道,“你們是何人?竟敢在此處放肆,小心我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原本應當是個極其嚴肅的氛圍,只是鄭珏西噗嗤一下,笑出了聲。她也不想這樣,但看到這樣小小的人兒,竟然敢在大妖怪面前叫囂,這不是催著閻王給他定死期了嘛。

為首的屈人有些生氣,這些年來,因著王母珠的庇佑,沒有外族侵犯,所以他們的日子過得很是舒心,在屈人國內,他的日子也是極舒坦的,現在突然出來這麼一個人擾他興致,他又怎麼會高興得起來。

為首的屈人正要發作,便被身後的屈人攔住,攔他的屈人在他耳旁悄悄說道,“剛剛那個讓您興致的女子,好像是掛在宗祠中央畫上的女子!”

他便壓下了心中怒氣,仰頭仔細瞧了瞧她,嘿,還真是,於是氣焰便一下子滅了下去。幸好他還沒動手,不然,依照國規,他便會死無葬身之地了,他感激地看了眼剛剛阻止他的那屈人。那屈人心中有些高興,他可能會升官發財了。

為首的屈人趕緊迎到鄭珏西前邊,笑得諂媚,“這位姑娘可是靈姝姑娘?”

沒等鄭珏西開口,胡麗便低頭看著他,冷冷地回道,“不是,滾開。”鄭珏西望了望胡麗,不知她為何如此態度。不過便是問她是不是靈姝,該生氣的分明應當是鄭珏西,也不知胡麗氣個什麼勁兒,是覺得她這樣的人類,不配被稱作靈姝嗎?

鄭珏西突然一下犯了別扭,也不顧胡麗阻攔,直接走向為首的屈人,神色冷峻地說到,“那你覺得我是,還是不是?”

屈人恭敬地說到,“恭請靈姝姑娘前往承露殿中覲見我們的國主,梨食餘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