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麗從裡屋飄了出來,一隻腳穿著拖鞋,一隻腳光著。然後冷冷看了眼裝暈的黃大皮,再蹲下來,看著鄭珏西問道,“白蕪道長帶你到九重天去做什麼?為什麼會待兩天這麼久的時間?”

鄭珏西原以為胡麗是知道的,沒料想到她不知道,但還是乖乖地一五一十地告訴她,“白蕪道長將我帶到了霞煙仙府……”她瞥見胡麗皺了眉,聲音便小了些,“然後,我看到了師父,師父將我帶到一處,教了我一句咒語,然後向著一團氣保護著的地方唸咒,便取出了其中的洗瘴丹,然後我便暈了過去。”果然,胡麗的眉頭越皺越深。

胡麗心裡十分不滿,怪老子明明知道,洗瘴丹有什麼作用,他還讓鄭珏西碰到它,他這不是存心的嗎?即便是為了煉制轟天法陣,為了得到洗瘴丹,也沒必要這樣做吧。

鄭珏西也不顧胡麗的心情,直直地往自己的房間走去。雖然已經過了兩年,但房間裡的物件卻沒有蒙上灰,床單和被子也都是新換的,手機充好電,放在了床頭櫃上,連木匣子也都還擺在原來的地方,鄭珏西輕笑,胡麗果真是默默奉獻型的。不過,木匣子?好像她之前便把裝青山的陶瓷娃娃放在裡面的,這兩年他便一直沒出來過?

鄭珏西輕輕將木匣子開啟,一開啟,青山便從裡面沖了出來,眼睛猩紅,一向的好脾氣也沒了,直想抓住鄭珏西,但手卻從她身上穿過。無可奈何,卻又滿腔憤懣。直直地將自己的情緒釋放。

“這兩年你去了哪裡!你為什麼不好好待在家!我不管你將我怎樣,我只想你好好的!我請你……請你……”青山心裡有些沉痛,說話也有些傷痛,有些上不了氣,但還是說到,“請你好好愛你自己,好好保護自己!我們並不能永遠在你身邊,你只有自己可以依靠了。”他的眼中皆是酸楚,彷彿知道了什麼,又好像做了什麼決定,那樣決絕。

鄭珏西有些看不懂,他這是什麼意思,他這樣說,好似他便會消失,永遠不會再現人間一樣,讓她的心裡也不禁有些慌亂。她虛挨著他的肩膀,認真說道,“你不必擔心,我會好好愛你們,好好保護你們。我也會好好愛自己,好好保護自己。”

青山心中稍有些放心,表面也沒再表露出什麼。只是心裡的悲慼壓抑著他,讓他有些喘不過氣來,便又回到陶瓷娃娃中去。

想不透便不要想,這是鄭珏西的念頭。又想到兩年未回過家,想必她的爸爸媽媽都很想她了,所以她便打了個電話過去。

她告訴鄭媽媽她明天會回去看她們,而電話那頭的鄭媽媽也並沒有表現得很激動,只是淡淡地哦了一聲,便將電話結束通話。

鄭珏西把手機放下,有些困惑,怎麼媽媽的態度這樣平淡?她們已經兩年未見,難道她們就不想她嗎?又想著明天回去,一定要好好問問她。

到了第二天,鄭珏西在客廳吃飯,突然想起一件事,便問胡麗,“胡姐,你還記得我們在溫泉酒店裡抓的那隻叫小文的鬼嗎?她現在在哪兒。”

胡麗瞥了她一眼,有些狐疑地說道,“你怎麼問這個?那小鬼早被我送到冥府去,讓冥王發落去了。”

鄭珏西又問道,“那那李沐木有是什麼人?她又是個什麼下場?”

胡麗有些不樂意,但還是耐著性子跟她說到,“那李沐木也不是人,她便是鬼扇扶芳,是你師父的仇人。不過最後還是被你師父抓起來,關到九重天上的幽牢之中。”

聽到這個結果,鄭珏西心裡好受了些,但仍舊是有些沒來由的別扭感覺。她原本還想問些什麼,便被胡麗一個兇狠的眼神給逼了回去。

吃過飯後,鄭珏西便驅車前往她爸媽的住處,中途還聽著廣播。

一則娛樂新聞,齊晗承認同賀楚楓交往,兩人的感情正是從賀楚楓車禍之後開始的。如今也是兩人相戀一週年的紀念日,不知齊晗會給賀楚楓送出什麼樣的驚喜呢……

鄭珏西聽了這則訊息之後,心情頓時大好,想著這兩人總算是終成眷屬,也算是件欣慰事了,連開車都有些輕飄飄了,幸好最後安全到達爸媽家。

只是鄭媽媽有些反常,抱著西西,便在房子裡晃蕩來晃蕩去,完全沒看見鄭珏西,直到鄭珏西吼了幾聲,她方才注意到鄭珏西。

鄭媽媽眼中有些茫然,看著鄭珏西,問道,“你是誰?怎麼進到我房子裡的?”

鄭珏西以為鄭媽媽在逗她,便走到她跟前,笑眯眯地指著自己,說道,“媽,您別逗我了,我是小西,鄭、珏、西。”

鄭媽媽方才反應過來,笑道,“我就說你怎麼這麼眼熟,原來是我們的小西啊,只是,你今天回來做什麼?”

不過兩年的時間,媽媽竟變得這樣調皮了嗎?鄭珏西無奈說道,“我昨天給您打了電話說過,我今天要回來的,您怎麼給忘了呢?”

“什麼?你昨天跟我打過電話?怎麼可能,我昨天沒有接過任何人的電話。”鄭媽媽狐疑,還是否認了她接過電話。

鄭珏西有些頭暈,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