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在和家人吃過早飯後,鄭珏西便急急忙忙地要趕回她和胡麗的家中去。

齊晗見鄭珏西如此風風火火,也只有無奈一笑。

鄭媽媽似乎很滿意齊晗,話裡行間都在問齊晗覺得鄭珏西怎麼樣。

齊晗認真地回答道,“我沒問題,只是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

鄭珏西勉勉強強將車開到小區裡去,一開門,便先去燒了熱水。她到冰箱的冷藏室裡找冰的時候,發現冰箱裡的魚肉竟還是滿滿當當的。然後,她又到屋子裡到處找了個遍,都沒有找到胡麗,打電話也是一直打不通。

鄭珏西倒了杯熱水,坐在沙發上,拿了個靠枕抱在懷裡,揉了揉太陽穴。

胡麗到底去哪兒了,竟然連電話也打不通。以前的時候,她都會待在家裡,乖乖地等她回家的,難道這一切都在她不知不覺中改變了嗎?鄭珏西喝了口水,便躺在沙發上胡思亂想,竟也慢慢地睡著了。

等鄭珏西睡醒了之後,微睜著眼,模模糊糊地看見胡麗坐在旁邊的單人沙發上。

她揉了揉眼睛,從沙發上坐起來,聲音喑啞地問胡麗到哪兒去了。

胡麗沒有搭話,只是靜靜地坐在那兒,一動也不動。

鄭珏西端起放在茶幾上涼透的水杯,一口氣把杯中的水全部喝光,然後抹了抹嘴,把杯子重新放回茶幾上。接著,她才往胡麗那邊挪挪。

“你怎麼都不說話,心虛了吧。你最好找好理由來解釋一下,這幾天為什麼都聯系不上你。還有,你為什麼還隨便帶了男人回家,還和他在客廳親熱?”鄭珏西就像機關槍一樣,突突地朝胡麗發射。

胡麗原本兩眼愣愣,聽到鄭珏西的連環嘴炮,一下被驚醒過來,“哈,我怎麼會隨便帶男人回家,還在客廳親熱,你這憑空捏造的事情太過虛幻,我無話可說。”

鄭珏西聽她狡辯,反倒來了精神,“什麼叫憑空捏造?你和男人在客廳親熱可是嚴梁親眼所見……”說到這兒,鄭珏西忍不住為嚴梁打抱不平,“那天,嚴梁原本是要向你敞開他的心扉,可他一進門就瞧見你和別的男人親熱,而且你們還沒注意到他,你知不知道這對他傷害有多大,到現在,他都還在青雲觀裡自我療傷……”

胡麗聽鄭珏西說嚴梁還來過,心裡一驚,她怎麼都沒注意到,都怪她太久沒見到戰淩雍,只顧著和他……想到這裡,胡麗不禁臉一紅。

目睹著胡麗的整個變化,鄭珏西一拍額頭,突然有些心酸,當然不是為了她自己,而是為了嚴梁。他這些年一直喜歡胡麗,他為她做的所有事,鄭珏西都是看在眼裡的,可如今他卻只得這種結果,鄭珏西自然是十分心疼他的。

再看胡麗這一副甜蜜的模樣,對鄭珏西來說確實有些礙眼了。

“告訴我,那個男人是誰?竟然還能讓你眼光這麼高的人紆尊降貴,將嚴梁師兄這麼好的人棄之左右。”

聽著鄭珏西的冷言冷語,胡麗倒是奇怪了,她這是怎麼了,和嚴梁的事,她不是一向都清楚她是不喜歡他的嗎?可她如今為了嚴梁竟以這種語氣質問她,難不成、難不成……

“難不成你喜歡嚴梁?”胡麗驚撥出聲。

鄭珏西趕忙擺手否認,“你別亂說!我沒喜歡他,我只是把嚴梁當兄長……”看著胡麗曖昧驚詫的神情,鄭珏西甚是惱怒,瞪著胡麗,“別想轉移話題!你還沒說這幾天為什麼聯系不上你?”

胡麗聽到這兒便有些支支吾吾,不管鄭珏西如何死纏爛打,威逼利誘,都愣是從她嘴裡套不出任何話,即便是用魚肉來要挾胡麗,都絲毫突破不了她的防線。但是,即便都是以失敗告終,她卻沒有絲毫放棄的念頭。

在好奇胡麗除夕前到底為什麼聯系不上的同時,她也在為自己的事情而煩惱。

齊晗打電話約她一起去吃飯,可是她一點也不想去,但又不知道怎麼拒絕。本來也想找胡麗一起想想辦法,但顧著最近她正和胡麗有些小隔閡,便又不好意思去找她,況且這幾日裡,胡麗總是趁她不注意便不知溜到哪裡去了。想來想去,她除了胡麗和嚴梁之外便也沒有什麼知心的朋友。

倒也是,在拜在怪老子門下之前,她因為自己的特殊之處被其他小朋友排斥。在和怪老子學習咒術之後,又怕暴露自己的身份,所以不敢和其他同學交往過密。這樣隱藏自己,她又怎麼會交到朋友呢……

她也不好拒絕,便只好將日子往後推推,想著早晚都要面對這種事,那不如晚點面對。

胸口悶著一口氣,鄭珏西便穿好衣服,獨自一人去外面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