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朝主母和淩霄一離開,刑場上就只剩下不解的百姓,玉寒還有馮知府。

馮知府看著巴巴望著他的百姓,背在伸手的手來回地揉搓著,十分的緊張。他默默地收回閃爍的目光,看向還被衙差緊押著的玉寒,腦袋中使勁地在想對策。

現在可怎麼下臺啊,半個來鳳鎮的百姓都瞧著他這父母官呢,這事千萬不能辦的不好看,否則他就是在打自己的臉。

“那個……”馮知府咳了兩聲,又清了清嗓子,目光閃爍掃向臺下眾位百姓,“罪犯玉寒,所犯之案現已有新的證據,現將其收押等候再審。”

說著,他緩了口氣,對衙差吩咐,故作鎮靜,“將罪犯玉寒收押。”

“是。”衙差領命,將玉寒從地上拽起,押著玉寒下刑臺,關上了囚車。馮知府從高臺上走下,穿過人群,上了自己的馬,帶領著囚車離開了菜市口。

“哎,這怪事年年有,今日這更奇怪!”百姓對於玉寒好端端地從刑臺上走下十分的詫異,紛紛議論這一怪事。

“還從來沒有見過有誰能完整地從刑場上走下。”

許久許久之後,周圍的百姓才漸漸散去……

車輪滾滾後,馬車停在了來鳳鎮最大的客棧,華漢客棧。

司徒顏從馬車上慢慢走下,抬頭看了一眼客棧上方的招牌,嘴上忍不住輕嘆了一聲。

終究,她還是回來了。

“娘娘請吧,主子正在霆院裡等著您。您有什麼要求有什麼話,盡管和主子去提,主子一定會隨您心意!”淩霄站定在司徒顏身前,輕聲道,引誘味十足。

司徒顏將目光從華漢客棧的招牌上收回,落在淩霄身上,看了他一眼,提著裙擺往客棧裡走去。

客棧的夥計還是和以往一般殷勤,見著她紛紛停住手中的動作朝她行禮,行為舉止不似平常的僕人,十分的嚴謹。

司徒顏也不知道是自己經過玉寒的事情太敏感了還是怎的了,她總覺得這華漢客棧的小二和別的店的小二不一般。

不過,她也就自己尋思尋思,並沒有深想,也沒有時間再深想,她已經跟著淩霄走入了霆院的地界。而眼下,一想到見到那個冷麵的男人,她平靜的心攸地加速跳動,變得不可控制。

“娘娘,主子就在廳裡等您,您自己進去吧!”淩霄將司徒顏送進門口,便將霆院的房門掩住,守護在門口。

司徒顏回身看了一眼緊閉的大門,微微地闔了下雙眼,她緩緩收回後朝樓閣瞧去。

“還愣著做什麼,還要朕親自出門去請你!”屋內,傳來男人冰冷的聲音,沒有溫度,聽不出喜怒。

司徒顏聽著這樣的聲音,一股寒氣從腳底生出,令她不寒而慄。

他生氣了,她能聽得出。可是她想象不出,她惹怒了一個帝王,下場是什麼。會像今日玉寒那般,被五花大綁地押著去菜市口砍頭嗎?

司徒顏邁開仿若千斤重的步子,心情沉重地沿著青石板路往屋子的方向走。

亭樓的門虛掩著,司徒顏猶豫再三後還是推開了門,門被開啟,她一眼就瞧見了門口不遠處背對她而立的男人。

男人背脊挺得筆直,被背在身後的手緊緊地攥成拳,讓她瞧出一股隱忍的感覺。

“敢跑,就沒有想過後果嗎?”男人的後背就像長了眼睛,她推開門後,他就彷彿知道她來了。

司徒顏松開房門,手指不由自主地蜷縮在一起,她咬牙後,還是邁開腿踏進了屋子,在門口停下,以距離來和祁睿拉開關系。

“我知道你身份不一般,神通廣大,惹怒了你沒什麼好下場。”司徒顏嚥了口口水,故作無畏地開口,“我既然跟淩霄回來,就沒想過會活著出霆院,所以,你想殺便殺。”

殺。祁睿從她嘴裡聽到這個字,只覺得諷刺,他知道她失憶,不記得他了,可是,他們還是相處了一晚的,這一晚,都不足於讓她對自己有一點點地瞭解嗎?他會殺她嗎,她若是有心,就這一晚就足以知道她在他心裡地位之重,就是傷她一根汗毛,他都會心疼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