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顏,玉寒和高潔三人在後亭村徹底地紮下根來生活,最初幾個月玉寒和高潔倆人總是要為誰做飯洗碗的事情吵上幾架,司徒顏聽著他們的爭吵內容覺得挺沒意思的,等她胳膊上的傷口癒合的差不多了,她便不顧玉寒的勸解,主動承擔起做飯的工作,也有個條件就是高潔承擔起刷鍋洗碗的工作。高潔起初是不願意的,最後她在吃過司徒顏親手做的兩頓飯後就點頭同意了。就這樣,做飯洗碗的工作全落在了司徒顏和高潔的身上,玉寒因禍得福從這繁雜的家務活裡抽出身來,每天日子就是弄弄藥材,喝喝茶,日子過得相當的悠閑。

慢慢地,玉寒在他們購買的宅院裡開起了門診,高潔對治病救人沒興趣,一向躲得遠遠的,司徒顏和她不同,很是喜歡擺弄這些東西,就很自然地做起了玉寒的幫手。

就這樣,三人相對和諧地生活在了一起,這樣一過,就是一年多。

一年後。

世子府,慕容謙從隨從手裡接過韁繩,姿態慵懶地牽著馬兒在街上溜達。

正巧有舒適的人從他身邊走過,打過了一個招呼後,問他,“世子牽著馬兒,這是準備出遠門?”

慕容謙神色一如往常的隨心所欲,“恩,趁著春季天氣不冷不熱,打算出去盡興遊玩一番!”

“世子真是閑情逸緻,讓人心生羨慕!”熟人眉目間露出豔羨來。

“唐公子要是羨慕,可以和我一起出遊山玩水啊,只要你肯捨得家裡的妻妾和可愛的小公子們。”慕容謙嘴角噙著笑,和唐公子閑扯了一句。

唐公子撓著頭,一副不可說的模樣。

慕容謙笑著,一個利索的翻身跳上了馬背,他俯視著唐公子說,“唐公子啥時候想出門玩了盡管來找本世子,別的不好說,這遊山玩水的事情,本世子敢稱是萬事通。”

“得嘞!”唐公子盡管不太可能去玩,也很痛快地應道了。

閑扯的話,誰又會真和它較真。

“走了!晚了不好打尖!”慕容謙俯視了一眼唐公子,結實的雙腿一拍馬肚子,馬兒飛跑起來,很快就消失不見。

“唉。”街上的唐公子笑著輕搖了一下頭,“若說這天下過的最順意的人,本公子瞧著,不是宮裡九五之尊的皇上,倒是這鎮遠侯世子。一身輕松,過的個恣意瀟灑。”

唐公子嘆聲跟隨著他漸漸遠去的身影消失在了長街上。

出了城的慕容謙,簡直是心像煮沸了的熱水似的,沸騰不止。

這一年多,他等祁睿撤掉安排在他身邊的人太辛苦了。

他為了讓祁睿不懷疑他,不管是清醒還是睡夢中,一直在做戲。他到處閑逛,或是尋花問柳,做一些荒唐的事情,不能露出來一絲紕漏來。就這樣,一年多才騙取了祁睿的信任,徹底地消除了祁睿心裡的猜忌,盡數撤走了跟蹤他的人。

時間雖然是有點久,但是一切等待都是值得的。從今以後,他能和司徒顏,不,是盛兒,是和雙宿雙飛了。

慕容謙一想到他和失憶的司徒顏之間再也沒有任何的阻隔,就心情澎湃。他真想,真想身上裝上兩個大翅膀,一下子就飛到她面前。

“真的好想她。”慕容謙俊臉上笑意遮掩不住,他說話的時候不斷地調整著呼吸,想平複下激動的心情。

但是,那碰碰亂跳的心髒,此時,再也不受他控制了,根本停不下來。

“駕……”慕容謙想見司徒顏的心勝於一切,其他的也沒心思再顧唸了,他一揚長鞭,策馬朝遠方奔騰而去……

後亭村。

某風和日麗的一天,高潔突然將一個沉重的包袱塞到她的手裡,囑咐她好好地看,然後人鐵青著臉就走了。

司徒顏抱著那包袱,看著高潔遠去的背影,想問的話卡在嗓子眼,沒喊出口。

她收回遠眺的目光,顛了下沉重的包袱,緩了一口氣,抱著包袱,往她房間走去。

臥房裡,司徒顏將包袱放在床上,猶豫了片刻後,還是將包袱開啟了,裡面有幾套漂亮的衣裳和一個漆紅精緻的盒子,她凝眉看了一眼,將漆盒拿開,拿出了盒子下面押著的一個厚厚的信封。

信封上一個字跡也沒有。司徒顏拿起信封仔細地端詳了一眼後,開啟封口,伸向信封裡,從裡面拿出了一沓子很厚的信紙。

她忍著心口的好奇,開啟一張信紙細細地讀了起來……

一封書信讀完後,她又拿起了第二張,第三張……

一沓子書信,半柱香的功夫,她看了個完全,而後將書信收了起來。

信得內容無非就是兩個年輕男女相互關心到後來感情愈是濃烈,彷彿有什麼東西要從兩人信中的交流中要破體而出的感覺,至於是什麼東西,司徒顏她沒有心思深想。

她腦袋微歪靠在床柱上,現在,滿腦子都是信得開口稱呼的’阿謙‘和信的署名’顏兒‘。

這兩個名字是和自己有什麼關聯嗎?為什麼高潔要將這東西給她。

司徒顏緩緩地閉上雙眸,試圖去找尋腦袋中流逝的記憶,急於求成下,她曾經磕到的地方隱隱作疼,不斷地折磨著她,讓她不得不放棄。

“我到底是忘記了什麼?”司徒顏一手捂著後腦勺作痛的地方,一手,不由自主地摸向胸口那塊堅硬的寶石項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