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顏雖然失憶了,但是又沒傻,人的臉色她還是能看的出來的。

高潔對她的敵意,她能明顯的感覺到。

在高潔氣呼呼的走出去後,她面色發紅地靠在床頭,垂著頭,使勁地想著什麼,希望能找到一點點、還在腦海中殘存的一絲記憶……。

玉大夫手撐在唇角上輕咳了幾聲,將司徒顏的注意力拉回。

司徒顏抬頭看著朝她笑得慈祥的玉大夫……

“姑娘,高潔那姑娘就是那個脾氣,她對誰都那樣。所以,你別往心裡去,也別和她一般見識!”

“不會!”司徒顏嘴角噙笑,輕輕地搖了搖頭。

“那就好那就好!”玉大夫搓著手掌,他眼眸在司徒顏臉上打轉,半晌後說,“老夫給你盛一碗藥膳粥去,你等著。”

“多謝大夫照顧!”司徒顏感激地對他說。

玉大夫朝她擠出一絲笑意來,微頓後,他抬腳往外走去。

屋裡只剩下司徒顏一人的時候,她這才有機會打量起了自己所在的屋子。

這是一個用木頭砌成的一個屋子,屋子雖然不大,但是從屋內擺放的各種品種的蘭花,傢俱的樣式,擺放,還有書架字畫各個方面來說,都特別的考究,看的出來他的主人是一個很有品位很講究的一個人。

司徒顏的眼睛在屋子裡轉了一圈後,目光放在窗子前掛著的風鈴上,風鈴隨微風的撩撥輕輕地晃動,發出悅耳動聽的聲音,很讓人心裡舒暢……

玉寒出了屋門,就看到了坐在桂花樹下的搖椅上閉目養神的高潔,他重重地吹了下眼前的幾縷碎發,邁開大步朝高潔走去。

“喂!”玉寒伸腳在高潔的鞋邊輕碰了一下。

高潔攸而睜開雙眼,眼睛瞪得圓圓地瞪著玉寒。

“平常你欺負老夫我也就算了。老夫我不和你一個小姑娘一般見識。但是……”玉寒語句微頓,回頭看向屋子的方向,伸手朝屋子的方向指去,“屋內的姑娘,身世老夫雖然不清楚,可是,老夫闖蕩江湖半生,看人這方面不會差的,眼前的姑娘身份地位不低……”

嘉元朝當朝新晉的皇後娘娘,整個國家身份地位最高最尊貴的女人,那當然是不低的。

高潔唇角微動,目光下垂放在自己的手上,把玩著自己細長好看的手指。

身份再高怎麼樣,還不是失憶了,落在這個窮鄉僻壤。那可真是落毛的鳳凰不如雞啊!

玉寒不知道高潔的心裡所想,但是,他就想要高潔明白一些事情,別一直傻乎乎地給自己挖坑埋自己了……

“你我的身份,我們自己心裡都有數,這樣的人不是我們能夠得罪起的。現在她在我們手上,我們不能有恃無恐地給人臉色或是對她怎麼樣,到時候得罪了人,我們一定沒好果子吃。高潔,凡事都要給自己留條後路。”

高潔聽了他的這番話就嗖的抬起頭來看向玉寒,眼神羈傲不遜,“老玉,你這話什麼意思,我怎麼了,什麼叫我給她臉色,我怎麼給她臉色,對她怎麼了?”

玉寒一副將她看穿的表情,“高潔,老夫不想和你吵。老夫說那番話純屬看在我們都是世子的人,你高潔是老夫看著長大的,就善意的提醒你,你聽進去了就聽進去了,聽不進去就罷了。老夫覺得對你,算是盡了仁義了。”

高潔喉嚨間滾動,她臉上的表情有些的不服氣,也有些小迷茫。

其實,她也倒不是說故意對她司徒顏怎樣,她所有的敵意都來自於他們世子對司徒顏的態度。

他們世子舉世無雙,論才貌家世哪點差啊,以前司徒顏沒成婚喜歡她也就罷了,現在她成了親,是別的男人的女人了,他怎麼還對她如此的執著。她就是覺得現在的司徒顏她配不上他們家世子。她一個二手的女人,哪裡還有資格擁有他們世子的感情。

“她配不上世子!”高潔還是將心裡所想說了出來。

“她不配世子?”玉寒黑黢黢的雙眸緊緊地盯著高潔異樣難看和隱忍的臉兒,“高潔,這話你還是少說,若是傳到世子耳朵裡,當心世子發怒,不饒你!”

高潔斜眼瞪著玉寒,“那個女人,不是世子可以擁有的。老玉,你不知道她……她是……”

玉寒緊緊地盯著高潔。

高潔一甩手重重地靠在躺椅上,氣呼呼的緊緊地咬著唇角。

玉寒細想了一下高潔的話,心裡有了一些眉目,高潔怕是知道那姑娘是有夫之婦所以才對她敵意那麼深吧。

若是如此,他只能說高潔這姑娘心思也太單純了。她以為黑著臉給這姑娘幾回臉色,回嗆她幾句,他們世子就不想要這姑娘了,這姑娘就離開他們世子了。

關鍵點不在這姑娘身上,在他們世子身上。

“高潔,你懟錯了物件!”玉寒說,“他們倆在不在一起,現在完全不取決於這姑娘,而在於世子。她現在失憶,你就是虐待她,她也不會走的,她一個姑娘家能往哪裡走,還不是要在世子別院裡住下。”

高潔聽後,嘴上毒舌,“眼下瞧來是賴上我們,趕也趕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