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生,好久不見。”清風唇角微微彎起,朝韓生露出笑意來。

韓生仰著的脖頸間有吞吐的動作流露,他看著清風好半天,舌頭有些打結,“你是齊帝身邊的人?”

“記性不錯嘛!”清風唇角輕勾,微微的點了下頭。

他不常和韓生接觸,不,準確地說,就只有最初找到他時見的一面,還有在睿王府的那一回,其他的時候基本就沒見過。他這個人長相也沒有什麼特點,就這樣,他們最後的一面也快有一年了,這麼久的時間韓生他還能將他認出來。果然,韓生這個人很聰明很機靈。

“多謝誇獎!”韓生語氣淡淡。對於清風的到來,韓生並沒有表現出多少驚喜,相反,他看見清風,心裡還會有些發毛。

韓生緩緩地從地上起身,面不改色地拍了拍膝蓋上粘的泥土,一舉一動並沒有自己心裡的那點忐忑表現出寸勁來。

“你這是在做什麼?”清風對韓生跪在地上的動作很是不理解,他經不住好奇地問他。

韓生嘴角輕輕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他此時身著女裝,雖然衣裳不是華貴的綾羅綢緞,只是很普通的麻布粗衣,但是,穿在他身上,竟然出奇的好看,我見猶憐的,有一種溫婉恬靜的美,很吸引人的眼球。清風這個直男,看著他眼睛也止不住地閃了閃。

這韓生長成男兒身,真是白瞎了他這副清秀的皮囊。

清風的心裡不禁咂舌,這要是長成個姑娘,那小模樣不知道要多俊俏,還不知道要惹多少男人拜倒在他的石榴裙下呢。

“沒做什麼!”韓生並不打算將他祈求家裡人平安的事情告訴清風。因為,他和齊帝,整個皇家,都只是利用和被利用的關系,他們不會同情他關心他。所以,他做什麼,他們也都只是當一個笑話聽聽笑笑而已。對他而言,沒有任何的作用。既然幫不了他,他又何須和他們多言呢。

“齊帝派您過來,是還有什麼吩咐嗎?”韓生轉換了話題,問起了清風的來意。

清風看出了韓生的遮掩,他悻悻地摸了下鼻尖,輕笑道,“主子說你差事辦的漂亮,特意讓我來誇獎你呢!”

韓生臉上故作淡然的笑容瞬間就僵住了,他熠熠發光的雙眸突然開始閃爍,而後,他警惕地瞪著清風,視線在他手中的長劍上流連忘返。

這個時候齊帝派人過來,他不相信清風說的要誇獎他。韓生的腦海裡浮現出祁睿寡淡的臉來,心瞬間要從身體裡蹦出來了。

不會是……祁睿想殺他滅口吧!

卸磨殺驢是他們這種權貴慣用的伎倆。他知道齊帝這麼大的秘密,他保不齊為了自己的名聲將他殺了,這樣他陷害自己同父異母的兄長就沒有人知曉,就沒有人知道他其實是一個為了權利,皇位,不擇手段算計自己兄長的人。

“誇獎就不必要了。能為齊帝辦事,是韓生的榮幸!”韓生不禁往身後移了一小步,很是警惕清風。

韓生的心裡很是後悔。後悔他天真,後悔他太傻了!他憑感覺,覺得齊帝這個人做人做事光明磊落,很正派,不是出爾反爾的小人,不會對他下手,很是信任他,所以就沒留一手。眼下,齊帝大晚上派人過來取他性命,他沒有護身符,沒有一個能談判的籌碼來保全自己。這心裡突然沒著沒落的,很是忐忑。

他的腦袋高速地轉著,已經在思考怎麼從清風的手裡逃脫了。

清風智商雖然不高,但是韓生對他的抗拒他是明顯的感覺出來了。他在韓生後退了一步的時候,往他的面前又邁了一大步,直接逼在了他的面前。

”韓生,我們主子向來是賞罰分明!你雖然不能說完全是我們的人,但是,你也是為我們辦事的,我們主子自然不會虧待你!”

韓生的指甲都嵌進了肉裡,他雙眸膛大,緊緊地盯著清風的動作。他像一隻受驚嚇過度的小白兔似的,彷彿一有什麼風吹草動,就能會立刻跳起,而後逃之夭夭。

清風明顯感覺到了韓生的不安,他覺得他實在是太緊張了,“韓生,你在害怕什麼?”

韓生故作輕松地扯了下嘴角,“沒有,你看錯了。”

說著,他又將話題繞到正題上,“齊帝說不會虧待我,怎麼,他要獎勵我,是要多給我點銀子嗎?”

“哎呀!”清風大叫一聲,同時,手重重地拍在了韓生單薄的肩膀上。

韓生被他突如其來的叫喊聲嚇了一個機靈,同時,也被他突然落在肩膀上的大手差點嚇尿了。